“阿叔,我去打听打听怎么走?”罗章问道。 “不急,要找的人出城往东就是,先买点礼物,空手上门不合礼数。”秦怀道随口说道,看着这座小城有些感慨,完全找不到后世的一点影子。 往前走了一段距离,见一帮人正在殴打一名男子,男子穿着满是布丁的衣服,双手抱头护住要害,身体蜷缩成一团,并不还手,也不讨饶,围观的百姓远远观望,指指点点,没一人敢靠近。 十几名家丁打扮的人拳打脚踢,打得气喘吁吁,一名锦衣少年在旁边得意地叫嚣着:“打,给本公子往死里打,敢偷本府猎物,找死!” 秦怀道见被打男子不断扭动身体,轻松避开要害攻击,显然身手不凡,或许有什么顾虑才不还手,拉着旁边一人好奇地问道:“郎君,发生什么事了?” “还能有什么事,倒霉呗,偏偏遇上净街虎。”对方说道。 “净街虎,这少年什么来头?”秦怀道愈发好奇。 这时,几名不良人匆匆过来,不良人负责侦缉逮捕、维持治安,为首之人大声呵斥道:“干什么,都住手,不然全都带走!” “哪里蹦出来的东西,你抓一个试试。”锦衣少年颐指气使地呵斥道:“瞎了你们的狗眼是吧?本公子办事也敢阻拦?” 为首之人认出锦衣少年身份,顿时脸色一变,赶紧陪笑着说道:“原来是王公子,小的没看清,误会,误会,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公子尽管吩咐。” “还算识趣,这人偷了府上两张狐皮,你说怎么处理吧?”锦衣少年倨傲地反问道,两眼望天。 不良人领队脸色一变,大声呵斥道:“简直胆大包天,连王家的东西都敢偷,来人,铐起来,带走。” “喏。” 一帮不良人一拥而上,将人从地上抓起,一根绳索就套上脖子。 被打男子顿时急了,赶紧喊道:“公爷,小的没偷,这些都是小的上山打的,进城换点粮食,您可得秉公执法。” “混账东西,王公子身份何等尊贵,用得着讹你?拿来吧。”不良人领队怒斥一声,一把夺过狐皮恭敬地递给锦衣少年,一边说道:“公子,您家的东西找回来了,放心,我们一定秉公执法,严惩盗贼。” “不错,好好干,本公子记住你了。”锦衣少年满意地说道,并没有接东西,转身离开,至于所谓的记住,连名字都没问,记住什么? 但不良人领队不敢有丝毫不满,恭敬地将东西交给一名家丁。 秦怀道见不良人偏袒一方,来火了,上前就要阻止,就听被打男子挣扎着喊道:“偏信一方之词,徇私枉法,天理何在?某薛礼不服。” “薛礼?那不就是薛仁贵?!” 秦怀道心头一跳,赶紧喝道:“站住!” “哪个不开眼的敢管不良人的事,想造反不成?”不良人领队大骂着回转身来,一边握向刀柄,准备动手。 “啪!” 秦怀道抬手就是一巴掌将人扇倒在地,冷厉的双眸跳动着杀意,呵斥道:“不问是非,偏袒权贵,欺压良善,你有何脸面穿这身公服?” 对方见秦怀道穿着不凡,气宇轩昂,身份恐怖不简单,顿时气势弱了几分,慎重地问道:“你是谁?殴打不良人可是重罪。” “打的就是你这种以权谋私,攀附权贵的小人。”秦怀道一脚将对方踢出去两三米远,这还是收着力,毕竟罪不至死。 其他不良人一看这架势,纷纷拔刀围拢上来,但碍于秦怀道的气势和手段,没人敢率先出手,敢公然殴打不良人,不是凶狠的亡命之徒,就是大有来头的权贵之辈,无论哪种,大家都不敢轻易招惹。 “谁这么嚣张,连本公子的事也敢管,活腻了是吧?”锦衣少年折返回来。 秦怀道扭头看去,眼神瞬间冰寒如刀。 锦衣少年莫名地心头一颤,但一想到这儿是龙门县,自己的地头,羞恼地喝问道:“看什看,知道本公子是谁吗?” “没兴趣知道,打了人就别想跑,给老子滚过来。”秦怀道冷冷地说道。 “你找死!” 锦衣少年指着秦怀道喝道:“本公子可是太原王氏一脉,我父亲是这龙门县县令,敢管本公子的事,简直活腻了,跪下,磕一百个响头,本公子或许心情会好点,放你一条生路,否则,让你走不出这龙门县。” 秦怀道原本就来气,一听是太原王氏一脉,那不就是王家的人吗?正是冤家路窄,反正人已经到了龙门县,也不怕暴露身份,一个健步上去,又是一脚狠狠踹在踢在对方膝盖上。 “啊——” 锦衣少年惨叫一声跪倒在地,膝盖骨错位,裂开。 “敢打我?来呀,给我打,打死他——” 锦衣少年状若疯狂地大喊道,痛得脸色惨白,冷汗连连。 十几名家丁见主子被打,都怒了,就要动手,罗章一个健步冲上去,手上多了一把短刀,横在锦衣少年脖子上冷冷地喝道:“来,动一个试试。” “快,快打死他们。”锦衣少年情绪失控,崩溃,心中只剩下仇恨,堂堂县令之子,净街虎,何曾受过如此屈辱?整个人都要疯了。 家丁们不敢动手,怕连累锦衣少年,但又不敢不遵从锦衣少年命令,面面相觑,有人说道:“你上?” “你上!” “你先上?!” 这一幕这让锦衣少年愈发愤怒,疯狂,发出歇斯底里地的威胁:“快,给我打,谁敢不动手,回头让父亲大人弄死他全家。” 一番话,震慑众人。 家丁们脸色大变,一咬牙,就要动手。 罗章狠劲也上来了,一刀扎进锦衣少年大腿:“来呀,老子先弄死你。” “啊——” 锦衣少年惨叫一声,晕死过去。 围观百姓看到这一幕吓坏了,逃也似的离开,生怕受到牵连。 “这位……贵人。” 薛仁贵喊道,也有些傻了,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两人如此凶狠,但不愧是未来军神,心理素质极高,很快冷静下来,抱拳说道:“感谢两位出手相助,还请速速离开,晚了恐来不及,薛某留下拖延一二。” 秦怀道见薛仁贵要留下承担责任,掩护自己离开,愈发高看几分,笑道:“此事与你无关……” “此事因薛某而起,岂能无关?听两位口音是外地来的吧?应该不熟悉本县,快随我抄近路走,官军很快就到。”薛仁贵着急地说道,拉着秦怀道就跑。 秦怀道正愁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招揽薛仁贵,灵机一动,任凭拉着往前走,一边喊道:“放了他,跟上!” 罗章会意地丢下锦衣少年,捡起狐皮赶紧追上。 :招揽 城东三里。 秦怀道三人一路狂奔过来,冲在前面的薛仁贵忽然停下,面部红,气不喘,但眼中满是焦急地喊道:“两位恩公,还请往北,翻过一片山岗就是树林,以两位的身手官军追不上,咱们就此告别,后会有期。” “你不走?”秦怀道停下来,饶有兴趣地说道。 “在下留下拖延一二,但拖不了太久,多谢两位恩公刚才仗义出手。” “不怪我俩多管闲事?”秦怀道追问道。 “大丈夫恩怨分明,岂能如此小人之心?”薛仁贵有些生气地说道。 “以你的身手,那些人根本不是对手,刚才为何不还手?” 薛仁贵神情一黯:“王公子生性阴狠,但好面子,只要不还手,打一顿出出气也就罢了,就算打死也没办法,他父亲是县令,最是护犊子,龙门县百姓哪个不知?在下家有婆姨,真要还手,那就是打王家脸面,会被灭门,去年马家村有人没忍住还了手,差点灭村,这也是净街虎名号的由来。” 士农工商,等级森严,小人物的悲哀! “就没人管吗?刚才见他们可是要往死里打,可是有什么隐情?”秦怀道恍然,一股怒火直冲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