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长兰向葛珏毛遂自荐,愿领一支轻骑兵连夜前往戎人地内。

‘你可想好了?你初来乍到不通地势,此去凶险万分。’

‘大公主触怒新王,危在旦夕,下官愿勉力一试。’

杜长兰握紧缰绳,一头扎入夜色尽处。不止是为了蕴儿,也是为了这个被大承亏欠的女子。

黑夜掩盖了一切,西戎帐内。

戈戴抚了抚包扎后的耳廓,轻微的触碰却犹如针扎火燎。他一脚踹翻伺候的奴婢,厉声道:“还不将虞姜那个贱人带来。”

戈戴一身戾气,耳廓的疼痛令他本就不善的脾性更加狂暴。

他现在恨不得把那对母子千刀万剐。

幸而心腹劝阻他,“王,虞姜母子尚有用处,就这么死了未免可惜。”

这些日子他们靠虞姜母子已经从玉阳城狠狠咬下一大块肉,于西戎而言,这母子俩无异于下蛋的金母鸡。

可恨那骑都尉咬死底线,给钱给物就是不肯开城门。看来还得给对方来记狠的。

心腹低声道:“王,末将有一妙法。”

心腹一阵低语,戈戴眸光骤亮,顾不得耳朵伤痛,赞赏的拍着心腹的肩膀:“你很好哈哈哈,按你说的做。”

心腹领命而去,出帐时几个士兵拖死狗般将虞姜拖进帐内,她浑身布满伤痕,眼神空洞。

心腹冷嗤:不知好歹的女人。

他叫住两名小兵:“新鲜死尸在何处,可有体格较小的。”

小兵想了想,还真寻摸出一个人,是今日战场受伤病逝的。

心腹立刻前往伤兵营帐,他刚掀开帘子,一阵浓重的血腥呛鼻迫人,小兵举着火折子,忐忑又讨好道:“不若小的进去搜寻,将军先去隔壁帐内歇歇。”

心腹:“不必。”

战场上,鲜血与尸体早就司空见惯。但戎人有一分痛,便要大承受数倍。

心腹进入帐内,经过搜查找到小兵所言的尸首。他仔细摩挲着死尸的耳朵,抬眸问:“只看耳朵,像不像一个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