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王双眼翻白,缩成一团哆哆嗦嗦道:“一人…人做事一人当,小王…小王不会连累恩人。”

杜蕴如今变成这样皆是为他,他还没有窝囊到让恩人顶罪。

小郡王意识已经模糊了,杜长兰问:“没人给你请大夫瞧吗?”

“来不及了。”

小郡王推开他,掀开车帘,抖唇问闻书:“到了没?”

闻书红了眼:“主子,或许还有其他的法子,您…”

小郡王看着京兆府大门,踉跄着下了马车,杜长兰跟上他,“你要干什么?”

“认罪,我要认罪。”

小郡王一遍又一遍重复。

闻书闻墨跪拦:“主子不可,不可啊……”

杜长兰心念电转,有了主意,用力掐住小郡王虎口。

小郡王瞬间飙了泪,眼神有片刻清明。杜长兰飞快道:“小郡王,你进去后对京兆尹说,你与黎四有旧怨,他带人对你下药谋杀你,意图嫁祸六皇子,离间六皇子与二皇子兄弟感情。你是正当防卫。”

“你下狱后一定与蕴哥儿待一处,不要让他们对蕴哥儿用刑。若是狱卒不听,你就扯你娘和二舅舅的大旗,总之怎么唬人怎么来,可记住了?”

小郡王喉头滚动,愣愣点头,那一刻他单纯如稚子,仿佛全身心信赖杜长兰。

杜长兰拍拍他的肩:“你相信我,我会救你们的。”

小郡王嘴巴一瘪,硬撑了小半日的精神头顿时塌了,他流着泪带着他自己都不察觉的恳求:“杜长兰,你要说话算话。我和蕴哥儿都等着你来救我们。”

杜长兰颔首。在他平静的目光中,小郡王跌跌撞撞进了京兆府。将府内一众官员惊了个心颤肉跳。

杜长兰扭头令闻墨驾车赶往国丈府,从后门进入葛府书房。

他看着书案后的老者,深深一揖:“杜某此番前来,与国丈大人有一事相商。”

葛老先生掀了掀眼皮,“你令人通传说与蕴哥儿有关,所为何事?”

忽的书房外传来唤声,葛老不悦:“老夫正在待客,杂事莫要烦扰。”

“大人,是要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