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老没好气道:“人老了喜欢到处走走,你也不许。”

葛大老爷梗了一下:“父亲,您知儿子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近来愈发冷了,仔细冻着您…”

“那更得走动了。”

葛老太爷很有一番道理:“老夫这般年岁再不走动,难不成整日困倚床榻才是好了。”

葛老环视四周,见仆人林立,气不打一处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葛老吹胡子瞪眼:“你还想捉小辈那般捉你老子?!!”

葛大老爷连连解释:“父亲误会,儿子是恐灯火不明,怕摔了您。”

“哼!”

葛老甩袖离去。

待老太爷行远了,葛二老爷才敢冒头:“我早与大哥说,不要这般大张旗鼓,大哥非是不听。”

葛大老爷瞪弟弟一眼,二人往自个儿院里走,令下人退远些,葛大老爷这才道:“外面到底有什么新奇物件儿吸引爹?”

“或是人也不定。”

葛二老爷刚说完就被揍了,葛大老爷低声怒道:“爹一大把年岁,素日持身立正,由不得你混说。”

葛二老爷大叫冤枉:“大哥,我也未说是女子。我意思是爹或许交了友人,两人相谈甚欢,相见恨晚也说不定。”

上京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以葛府势力想查也只是时间问题。

奈何葛府的当家人不敢查。遮掩得好也就罢了,若是叫他们爹知晓,就不止是一通呵斥了事,估摸是得动家法了。

葛老仍是每日外出,还命人寻觅过往一甲文章,大雪纷飞中,某酒楼的二楼雅间,杜长兰疯狂汲取知识。

文章这件事,越往上越不能闭门造车,纵使看过再多古籍,也比不得同辈人之间的切磋。

杜长兰认识的杰才有限,但透过往年一甲文章,杜长兰仿佛与人进行了一番精神交流,从前他遗漏的,浅浅带过的内容都有了新感悟,令人发出“原来还有这般见解”的感慨。

他一坐就是一日,杜蕴却是有些受不住,葛老趁机提议带小少年出门逛逛。

杜长兰本是不愿,但小少年也想出门玩,瑞二在一旁道:“杜公子,只看我家老爷的派头,也非小门小户。”

言下之意,他们有什么好图杜家父子的。

杜长兰偏头,冷不丁对上葛老威严又锐利的眼,他略略思考,起身对葛老拱手道,道:“外面天寒,转上一时半会儿就回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