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两人进了福瑞楼。掌柜认得崔遥,亲自领着人去二楼雅间。

“小公子喝什么茶?”

“一壶碧螺春,一壶毛尖。”

顿了顿,崔遥又道:“再来一碗红糖醪糟水。”

掌柜视线扫过杜长兰怀里的幼童,笑着应下。

福瑞楼的雅间比他们之前去的茶楼好多了,不但分有内外室,墙上还挂上字画,设有多宝柜,摆着不值钱但颇为意趣的摆件。

外间中央的圆桌圆凳,更是由红酸枝木打造。而这不过是酒楼里的其中一间雅间。看起来陈旧的兴平镇,贫富差距也如此大。

杜长兰放下儿子,将书箱置在进门处左手边的圈椅腿边。

刚好伙计送来茶水。

“小公子,陶壶里沏的碧螺春,朱泥壶沏的毛尖。您慢用。”

掌柜还特意送了他们两碟点心,一碟瓜子。

崔遥对零嘴毫无兴趣,拿过朱泥壶给自己倒了一大盏茶,一路行来渴死他了,遂狂饮三大杯。

杜长兰试了试糖水温度,温度适宜才端给儿子,等儿子用完了,他才去看周围的摆设。只是他刚走出几步,身后就跟来小尾巴。

杜蕴自然的牵住他爹的手,仰着小脑袋看画,杜长兰逗他:“你看得懂吗?”

杜蕴眼珠一转,朝杜长兰伸出小手:“爹抱我,我离得近就能看懂了。”

旁观的崔遥被逗笑了,心说不愧是杜长兰的种。

小孩儿坚持不懈的举着手要抱抱,软软催促:“爹~~”

杜长兰哼了一声,还是将他抱起,杜蕴立刻圈住他爹的脖子不松手了。

小孩儿呼出的热气打在杜长兰脸上,杜长兰刚擦过的面庞又浸出细汗,不一会儿就汇聚成豆大的汗珠洇湿在衣襟里。

杜长兰扯了扯领子,无奈道:“你不热吗。”

杜蕴犹豫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

杜长兰叹气:“那不抱着行不行。”

杜蕴就不吭声了,还把脸埋在杜长兰颈处,汗湿的小脑袋一拱一拱的。

杜长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