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早就改口称呼牧可嫂子,可贺雅言直到今天才发现外表看似孩子气的她竟有如此成熟的一面。她不禁想,也许每一次的创伤,真的都是一种成熟。想想牧可,自小失去母亲的她照样能乐观开朗。相比之下,仅仅是失过一次恋的她,有什么理由不洒脱一点?

轻轻拥住牧可,贺雅言说:“牧可,遇到你,是我哥的福气。你知道吗,那次进手术室前你坚持不让我告诉我哥时,我就明白为什么哥哥喜欢你了。换成梓夷,她做不到。”

“我可不乐意你们拿我和谁比较。”牧可弯唇笑,调皮的说:“其实我就是怕他骂我。”

贺雅言也笑了,她调侃道:“我怎么觉得我哥像是会怕老婆的人?”

“不是吧。他那么凶会怕我吗?”牧可皱了下眉:“我可震不住他,他一瞪眼晴,我真怕挨打呢。”

贺雅言笑出声,松开手去揉牧可的头发:“不要这么可爱好不好,我哥会万劫不复的。”

摸摸遭殃的头发,牧可窘了两下:“我的头发是不是很有手感?为什么每个人都喜欢骚扰它。”

办公室的门象征性被敲了一下,贺泓勋迈着大步进来,理了理她凌乱的头发,他语带笑意地说:“手感确实不错。怎么没人找你拍洗发水广告?可惜了。”

“我牙齿也不错,又白又整齐。”说着还配合地呲了下牙,牧可淘气的说:“可也没人找我拍牙膏广告。你说那些星探都干什么吃的,简直没眼光透了。”

贺泓勋轻笑,宠爱的掐了下她的脸蛋,定定地看了贺雅言几秒,揽臂将妹妹搂进怀里,他叹息着说:“赫义城说得没错,我这当哥的确实不称职,忽略了你。”

“说什么呢,你天天呆在部队里,我不说你怎么知道?”哪怕哥哥成家了有了爱人,那个属于妹妹的怀抱永远都在,贺雅言靠在贺泓勋怀里,哽咽着说:“哥,其实我当时特想让你揍他一顿。”

贺雅言到底还是哭了,在贺泓勋怀里,哭尽了几年来的委屈与无助,哭尽了对左铭煌残存的最后一丝感情,哭尽了一场无果的初恋带来的所有伤痛……这一次,是真的放下了。

牧可懂事地退到一边,把空间留给贺家兄妹。她想,贺雅言需要贺泓勋的肩膀和怀抱,那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此时要为妹妹撑起一片天。

赫义城坐在轮椅上,看着贺雅言毫不设防地在贺泓勋怀里哭泣,他很难受,那种微妙的心疼甚至超越了牧可所带给他撼动。这种感觉,令他措手不及。

在不惊动贺家兄妹的情况下将门轻轻关上,牧可蹲在赫义城身前,双手扶在他膝盖上,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小舅舅。

想到舅舅从小到大给予的关怀和指导,牧可眼里莹满了泪水,她仰着小脸对赫义城说:“谢谢你,小舅舅。没有你的保护,可可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吃多亏。”

莫名想到早逝的姐姐,赫义城心底柔软的角落被几个美好的女子碰触到了,宠爱地摸摸牧可的头发,他说:“傻丫头,小舅舅从来要的就不是你的感谢,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想到先前贺泓勋郑重其事地和他提过的事,他又说:“元旦和他去吧,拜见下长辈也是应该的。”

牧可羞涩地笑了,她拉着赫义城的手,孩子气的说:“要不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吧。”

赫义城轻敲了下她的脑门,嗔道:“傻里傻气的,没见过丑媳妇见婆婆还要舅舅跟着的。”

牧可朝他挤眼睛,凑到他耳边调皮地建议:“你给我壮胆的同时也去见见雅言的长辈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