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大个袋子都被贺泓勋提着,牧可想帮忙他也不让,无奈只下,她只好说:“人家想和你拉手,你两只手都提着东西怎么拉啊。”

看穿她的小心思,贺泓勋笑了下,把东西全部提在右手,把左手递过来。牧可孩子气地拍了下他的掌心,然后乖乖地把小心放在他宽大的手掌里。

回到宿舍,贺泓勋很细心地把吃的分门别类地放进冰箱里,还给牧可检查了下水、电什么的,等他确认完她住的小窝一应用具无损坏时,胡参谋已经到了。

“这段时间可能会有点忙,估计不能出来看你,你好好上班,周末我让人来接你,上我那过,行吗?”强烈的时间观念令贺泓勋说话多少带了些匆忙,将从妹妹那里带过来的装着军装的袋子提在手上,他嘱咐:“别让我不放心。下班没事就别出去了,你的样子像未成年少女,特别容易被骗…… 别动不动就不吃饭说要减肥,你多胖我都不嫌你……晚上睡觉的时候盖好被子,得瑟了感冒了我真收拾你,还有……”

被疼爱的感觉温暖得很容易让人脆弱,一向坚强的牧可猛地抱住他的腰阻止他说下去:“能不能明天再走?”忽然很怕过回一个人的日子,牧可有点想哭。

贺泓勋比她更舍不得,想到小小的她一个人住在外面他已经开始心疼了。一声几不可察的叹息中他搂紧她,亲着她的发顶说:“听话!”

在他胸前如猫儿般蹭了蹭,牧可仰头迎上他的唇,抱紧!

从决定和身为军人的他处处的那天起牧可就知道,离别是不可避免的。既然选择了,就必然得承受。所以,在贺泓勋转身前,她坚强地忍住了眼泪。

晚上入睡后牧可又作梦了。不过,这次的梦境中出现的不是妈妈,而是那个最爱逗她的男人……睡梦中的女孩儿甜甜笑了,笑容满足至极。

休息了半个多月,回到部队的贺副团长有开不完的会,往往等他闲下来有时间给牧可打电话的时候小同志已经睡一觉了,听到她慵懒地责备他拢人好梦,贺泓勋的疲惫瞬间减轻了,笑得格外柔和。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十一月,是老兵复员的月份。放下手上的工作,贺泓勋出席了侦察营为复员战士举行的联欢会,履行他要亲自送他手底下兵走的承诺。

那一晚,很多年轻的战士抱着战友哭了。那一晚,贺泓勋被敬了很多酒,却始终很清醒。他像个大哥般嘱咐即将离开的年轻小伙子们回到地方要活出个样来,不能丢了军人的脸,不能对不起那身军装。

第二天清晨,军装在身的男人笔直地站在营区门口,接受战士们的军礼,然后如磐石般一动不动地立在漫天雪花里,目送曾经在训练场流血流汗的兵,离开。

此情此景,连空气都显得很凝重。但是,就算再难受,再不舍,也必须面对。因为他们是军人,这里,是部队。

接下来是一段更加忙碌的日子,身为新任副团长,曾经以高强度训练强了整个侦察营兵力的贺泓勋担起抓训练的担子,为了提升全团官兵的综合作战能力,他每天的四分之三时间都被工作占据,之前相约共渡周末的美好愿望又因C大临时安排的培训破坏,郁闷的他只好忍着劳累静下心来做预案,心里暗自盼着去师部开会,这样才能抽时间进城看看小女友,以解相思之苦。

出院后牧可被学习和培训搞得筋疲力尽,已经连续两周没有休息。尽管如此,她依然以高度的热情与贺泓勋谈着“两地分居”恋爱,同时,她与贺雅言也是越走越近。

这天下班,牧可如约到贺雅言家里吃饭,饱餐过后,她抢着洗碗,然后两个女孩儿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想到上次的手机事件,牧可开始发挥女人天生的八卦特性,问贺雅言:“你真的给小舅舅买手机了吗?他不会要的吧?”

“当然买了。”贺雅言闻言把目光从电视上移过来,愤愤地说:“人家不只要了,还嫌质量不咋地,说没你送的那个好用,气死我了。”

“不会吧?”牧可很怀疑,实心眼地说:“他怎么可能让你花钱呢?不像他啊。”

想到那天死活找不到同款手机时赫义城的反应,贺雅言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她咬牙说:“你还夸他有风度呢,你知道人家怎么跟我说的吗?”

她从沙发上跳下来,赤脚踩在地毯上,模仿着某人当时看她的眼神,以极不屑又嚣张的语气粗声粗气说:“将就用吧,也不好拂了你的面子。付钱吧,贺医生,就用上次你罚我的款,不足部份你补齐。”

在贺雅言的怒瞪中,赫义城一脸淡定地说: “看着我干什么?不是你说的赔我吗。后悔了?晚了。”然后嘴角几不可察地上扬了些弧度,转头理直气壮地对营业员说:“就要这个,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