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习任务突出其来的变动令五三二团紧张起来。

贺泓勋一方面要抓训练,一方面要参加团部会议,整个人忙得几乎没有睡觉的时间。

牧可体谅他的辛苦,故意抱怨部队不好玩,要求回去。

看穿了她的心思,贺泓勋抱歉地说:“对不住啊,让你过来又没时间陪你。要不再呆两天吧,好歹晚上还有时间见面。”实在舍不得她走,牧可在身边,可以抵消一切的疲累。

看到他脸上浮起强烈的落寂和歉意,牧可懂事地说:“我在这会给你添乱的,等演习完了我再来呗,到时候让你天天陪着我。”为了给他宽心,她挽着他的胳膊煞有介事地叹气,好似抱怨更像撒娇地说:“真是国民党税多,□会多,你白天的时间全都贡献出去了,可怜我只能分享一点你的睡眠时间,好不公平啊。”

说到分享睡眠时间,换作以往贺泓勋免不了借题发挥流氓一把,可此时此刻他却没有心情,揽过她的肩膀,他说:“我和政委说了,等演习结束休几天假。到时候全陪你,行吗?”

牧可点头,回以甜甜的浅笑。

临别前一晚贺泓勋依然在办公室睡的。倒不是担心自制力不行,不过毕竟美人在怀,他又不姓柳,怎么可能睡得踏实安稳?留下对他而言,绝对是折磨。与其遭罪,不如日后要求小女友补偿来得实惠。所以,等牧可趴在他怀里睡着后,在不惊醒她的情况下,贺泓勋轻手轻脚地将人抱回了床上,细心地把被子给她盖好才离开。

在部队牧可没机会睡懒觉。即便拿被子捂住耳朵,依然早早地就被雄壮的口号声喊醒了。她抱着被子,听到外面的战士们一声高过一声地喊着:“1—2—3—4—”接着歌声此起彼伏,她不禁懊恼地想:“这群男人怎么么精神头这么足呢?”然后不情不愿地起床。

又像昨天一样,她刚收拾完通讯员小王就把早餐送来了。牧可奇怪他怎么时间算得这么准,道完谢后她问:“你怎么知道我起来了?”原本她是打算睡懒觉的。

小王呲牙笑:“嫂子,你来之前营长就给我说的,‘严密注视’你的一举一动,如果早上房间窗帘拉开了,那就证明你起床了。我必须在20分钟以后把早餐送来。这两天我看窗帘看得眼睛都发花了。我可是掐着表看的20分钟呢。”

牧可被他说得笑了,为了表示感谢,她把贺泓勋给她准备的零食水果分了大半给小王。小王特别高兴,捧着一大堆好吃的,出门都快蹦高了,一溜烟地跑去送给小老乡分享。

早餐过后小王收拾房间,牧可要帮忙他死活不让,说是嫂子达不到营长的要求,到时候他会被批评的。牧可没办法,只好给他打下手。后来见小王要洗衣服,牧可执意她来,让他忙自己的事去,小王见她坚持,就说:“那好吧,嫂子你实习一下也好,但你千万别说啊,营长知道了要骂我的,怎么能让客人洗衣服呢。”

牧可觉得这小孩儿太有意思了,爽快地答应了。等她洗完衣服,睡醒的牧宸也过来了,袁帅提着一个大袋子跟在后面,见到她就坏笑着说:“老大现在得老郁闷了。,计你前脚走,后脚就得操练我们发泄发泄。”

牧可挑挑秀眉回嘴:“反正你也欠练,正中下怀嘛不是。”

不等袁帅反驳,贺泓勋的声音传了过来:“我看他也是欠练!”

昨晚听他说上午有会要开,牧可以为临走前见不到了呢,她有点惊喜:“你怎么回来了?”

“首长要走,怎么也得送送啊。”在小舅子肩膀上拍了拍,贺泓勋笑了:“政委给我半个小时的假,让我来告个别。”确定牧可收拾好了,他送她出门,下楼时还在说:“你第一次来,我没接也没送的,不会生气吧?”

牧可歪着脑袋微笑:“怎么会呢,你有正经事忙,就当我是路过打酱油好了。”

望着她纯真的笑脸,贺泓勋心尖涌起一股暖意。他伸手想拉她的,想到身处的环境又收了回去。将他的动作收尽眼里,牧可往他身边凑了凑,悄悄地,轻轻地,碰了碰他的手背。

贺泓勋的唇角不自觉上扬,英俊的脸上浮起醉人的淡笑。

到楼下的时候,袁帅已经把车开过来了,贺泓勋把包放在后座,“把这个带回去吧,老易给你准备的吃的。放心,不是行贿受贿。”牧可看着大大的袋子嫌重有心推辞,贺泓勋敛了笑训她:“又不是让你背!袁帅会给你送到宿舍,拿着!”又给她下命令,牧可噘了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