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因为客人的到来骤然间热闹起来,地上散落的黄叶像是一层厚厚的金毯子,与阳光接壤后将温暖又散发出去,空气中流动着令人雀跃的气息。

尽管人数很多,但训练基地在贺泓勋的指挥下安排得很到位,每位教官配备一名基地的战士做副手,带领着男生们在山脚下安营扎寨,忙碌的场景,嘻闹的笑声,有条不紊地为期一个月的军训画着句点。

牧可喜欢远离烦嚣的都市投入大自然,而露营无非是最简易直接的方式。自从离开海边小镇的家乡,她时常会想起童年时光着脚丫踩在沙滩上的情景。在牧可年幼小的心里,妈妈的怀抱温暖得就如同大自然赋予我们的日照。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投入其中就距离妈妈很近的错觉。所以,对于军训中以野外生存为名的露营科目确实太得她的心了。

二十多天训练的辛苦烟消云散,望着远处的群山,想像着夜晚将枕着天际的星光入睡,牧可弯唇笑了,她边往山林中走去边掏出手机,在信号极是薄弱的情况下发出去一条信息。

“贺泓勋,谢谢你。我想我会爱上了这次露营。”

他的回复倒是很快:“如果你爱上的是我这个人,我会十分高兴。”

他们交往的时间还很短,虽说贺泓勋从来不掩饰对牧可的感情,还曾不止一次说过喜欢她,但爱这个字眼,他从未提及过。尽管根本不是向她表白什么,牧可却觉得胸臆间霎时涌起暖融融的甜意,脸颊更是莫名地飞上一抹微红。

针对牧可极爱脸红的特点,贺泓勋还逗过她。记得他当时笑得坏坏地说:“怎么老是脸红?我就这么让你不好意思?”

无意中发现天不怕地不怕的贺大营长居然怕痒,被欺负时牧可自然要出绝招,她扑过去,小爪子极为利落地伸向他腋下。

贺泓勋大笑着闪躲:“不许动武,竟挑我薄弱点下手!”

牧可得意的咯咯笑:“这叫智取!谁像你就知道强攻!”

有次贺泓勋穿着衬衫,牧可没控制好力道下手重了,在他的皮肤上抓出几条印子,气得营长同志敲她脑门:“提前和你说,我这身上你怎么抓都行,我不跟你生气。要是你抓我脸,看我不把你扔出去!”

反复看着他的信息,想到他似笑非笑的表情,牧可甜甜地笑了,笑容清丽如百合绽放,连脚步都变得更加轻快了。然而,好心情很快被他一条很欠揍的短信破坏了。

贺泓勋说:“声明,露营式野外生存在重遇你之前我已经做了计划。”意思很明显,他不是因为两人的关系以权谋私。

原来是她自作多情了。牧可撇嘴表示不满,她以有着挑衅意味的口吻回复:“你怎么不当着我面说?”

瞬间领悟到什么,进入地图世界的贺泓勋弯唇笑了,他耐心地解释道:“我很想陪你完成最后三天的军训,甚至有点嫉妒袁帅可以随时看到你。但是,半个月后的演习非常重要,我要对我的部队,我的战士和我自己负责。你能理解吗?”

有什么比心意被恋人感知更重要?牧可小小的抱怨瞬间化为泡影,她很懂事地回他:“我想我能!”看到手机幕屏上发送成功的字样,她又补发了一条信息:“我也有点儿嫉妒你笔记本中那张军用地图,你看它的时间比看我脸还多。”

站在办公室窗前,贺泓勋远远望见训练场中一抹抹奔跑的身影,忽然很想念她撒娇时娇滴滴的声音和憨憨的表情。按下快捷健打算给小女友打个电话,然而,手机中却传来无法接通的提示。

为自己情难自控的惦念感到不好意思,他习惯性耙了耙短短的头发,转身往外走。

此时的贺大营长急需消耗体力令心静下来,否则很难继续工作。

就在贺泓勋带领战士们进行四百米越障训练的时候,牧可正独自往山林中而去。

出于对贺泓勋的敬重,以及与牧可的投缘,袁帅在老大没有任何交代的情况下十分注意牧老师的动向,所以忙碌中的他在某位小同志离开视线半个小时后亲自出去抓人了。

边往牧可先前消失的方向而去,袁帅边嘟囔:“行动不听指挥的家伙,好在不是我们侦察营的兵……等回头让我们营长收拾你,保证身心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