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沉默了。过了片刻,传来低沉磁性的男声:“是我。”

“啊?”牧可的脑袋有一瞬间的短路,触电般睁开眼晴,等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像小乌龟钻进壳里般钻到被子里,压低声音说:“半夜三更打电话吓人啊?”

听到她刻意压低的声音,贺泓勋控制不住唇边的笑意,他问:“睡了吗?”

牧可没好气地甩出三个字:“睡着了!”想到这几天他关机的“仇”,她低声抱怨道:“你怎么总是关机?电话是摆设,找人不用啊?”

贺泓勋放松在靠坐在椅子上,很耐心地解释:“在部队,交通靠走,通讯靠吼。你以为像你们学校找个人还操起电话细声细气地说‘找某某老师,请问她在吗?’我找人的时候吼一声‘人都死哪去了’他们立马到位。”

被窝里的牧可咯咯笑了,怕吵醒苏甜音,她捂着手机说:“那我发的短信呢?也石沉大海了?”

“你给我发短信了?”贺泓勋挺惊讶,没想到小东西居然挺主动,他笑着说:“以后有事直接打电话,我从不看短信。”别说短信了,不外出手机他一般都不习惯戴,有事都是打军线。

牧可说:“你是古代人吧?社会进步的产物就这样被你糟蹋了。”

丝毫不介意她的批评,贺泓勋问:“这两天没闯祸吧?按照计划明天上午基地的战士们要给你们进行演示表演,下午是一对一指导式的打靶训练,你行吗?”

牧可闻言委屈抱怨:“说你把我们当特种兵训你还不承认,居然还要打靶,我会牺牲掉的。”

“多少学校申请安排打靶训练都被驳了,你居然不觉得荣幸?小同志,觉悟有待提高啊。”

“锤炼你的侦察兵去吧,等我射穿你的靶,让你美!”

贺泓勋纠正她:“说话不要有攻击性。”

牧可回嘴:“早晚让你领教我的杀伤力。”

“我不怕你的杀伤力,我担心你的脸。”

“脸怎么了?”

他说:“明天打靶时拿个锅盖,保护脸蛋。”

“解放军同志,我是打靶,不是靶打我脸!”

……

这通恋人之间的通话依然在唇枪舌战中结束,牧可枕着那句:“小同志,我看好你!”沉沉睡去。

第二天的打靶训练如期而至,牧可站在集合队伍里,显得倍儿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