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央公司的最后一份翻译稿终于交上去。到他们公司,拿到所有翻译稿费。出门不久张居士的电话就打过来,“小居士,你考虑好没有?我们正等你回话,这边急得很,你看,你什么时间能过来?”

“张居士……”我正要说话,却又被她打断,“小居士,我知道你那边有生意,是一时处理不完吧?十天可不可以?我希望你能尽快过来!”

“……张居士……不是生意的事,我要……先和月光通个话,然后再给您回信吧。”

那边沉默一会,“好吧,那要多久?”

“我不知道,月光寨子不通电话,我只有等他打我手机,今天他肯定要打过来吧。”

“那好,你要尽快!我们都急坏了,向巴喇嘛这些天也是,在草原上,手机没信号。他们那个地方就这点让人难!对,这两天你的手机可不能关,一关我也找不到你!”

“我从来不关手机的,您放心。”

决定了要去张居士那里。

我开始骑摩托去和我的三个学生告别,到过两个学生家,去第三个学生家时,这个学生却上医院看病去了,只好往医院里赶。

医院,这个我最不想进入的地方,压迫着我的神经,让我的头突然痛起来。我告别的这最后的学生,正是我做第一份家教的女孩,她病了,发烧,躺在病床上呻吟。见我来,一汪泪冒出来。拉住我的手,恋恋不舍。像第一次我住她家,半月后我要离开,那时她也拉住我的手,恋恋不舍。

心里好难受,从医院出来,走得多远头还在痛。月光就一个电话打过来。

半个月前我接他电话,那时我还没有得到张居士开始办厂的消息。她在那边问我具体的回程日期。我说,过半个月等我买好火车票,时间就可以具体定下来。那时你再打手机。

果然他算好时间,今天准时打过来!突发地这么接他一个电话,心马上慌起来——我要怎样来跟他说明这个延期的事呢?我要怎么适宜地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