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庞大城市的中央公园里,有一片非常精致的草坪。草是外国进口的,细密得像毯子。草的边沿上有刷着清漆的铁艺围栏。均匀又整齐地排列着,比起月光家门前青稞地旁那些自然的纯木栅栏,显得有些生硬。我们有十个人。我,湛清,蒋央,她的七个同事,就挨着围栏边集会。我们露餐,买来很多食物,易拉罐的啤酒,玻璃瓶的葡萄酒,锡箔纸包着的外卖烧烤,点心。从那些洋文的牌子和精致的包装上判断,应该都是价格不菲。蒋央的同事都是白领。基本都年轻,有小资之姿态;但热情,有着博大爱心的样子。

他们在不停地敬我酒,先是红酒,后又啤酒,喝得我有些支撑不住。

蒋央瞧着同事们那番热情,只望着我笑。

“梅朵,你猜我为什么要带这么多人来?”

“大家工作都有些累,出来放松一下。”我说。

蒋央摇头,有些神秘地,“你再来猜。”

“我猜不出蒋央,我感觉我确实比你们要笨一些。”

“那你知道你为什么笨吗?”蒋央在开玩笑。

“是天生的,还有父母轮回的。”

蒋央的一个男同事非常惊讶。“轮回?是不是表达错误?你说的应该是遗传吧,父母遗传的!”

“是,不好意思,我表达错了。”我紧忙回应。

蒋央张口大笑起来,“哈就是就是!在高原上几年,竟然把基本词条都混淆了。遗传与轮回那能是一个意思么!”

一旁一位戴眼镜的女同事仰头望天,思索半天,问蒋央,“轮回?要研究一下,这对于我是一个陌生的单词。英语里怎么说?”

蒋央瞟她一眼,“小安,别在这里扯你的那点英语了。回家问你侄女的家庭教师去吧。”

叫小安的同事很老实地回答,“是,我回去的确要请教一下她。”

“恐怕那老师也说不准吧。”蒋央的另一同事跟后接话,“在我的印象中,‘轮回’一词好像有多个解释。”

“那也不怕。我家侄女请的是特级英语教师,光一小时家教费用就八十元。这样的老师还解不出一个准确的“轮回”?”

“什么?”我一听小安的话心就在打抖了,“做家庭教师一小时能挣八十元?!”

“当然,特牛的英语教师还要高!”小安说。

“哦……”我张着嘴朝小安发愣。

蒋央用手推推我,“你是不是也动心了?”问问后,又说,“对,你原本就是学英语专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