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晋字让崔夙心中一突,在她印象中,似乎只有母亲的封号中有晋国两个字,除此之外并没有别人。似乎就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内,那从前很少有人肯提起的往事不断被人掀开,而一个个版本的故事则让她无所适从。眼前这个中年男子,难道也是当年旧人?

萧馥见崔夙愣愣地不说话,只能率先开口问道:“胡先生,素缳地伤势怎么样了?”

胡庸这才恢复了常态,自信满满地从容笑道:“这伤势虽然重,但我已经用推拿活血,再加上这银针一激,服七天的药就能好!说起来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这么重的伤势还能捱到这里,就算是男人,只怕也倒在半路上了!”

萧馥这才知道素缳地伤势如此之重,惊愕之余更庆幸自己正好留着一位神医。此时,榻上的素缳终于发出了一身呻吟,紧跟着便咳嗽了两声。

“长公主……可是长公主回来了?”

崔夙一下子把其他思量都扔到了脑后,匆匆上前。见榻上地素缳满脸苍白不复往日地干练模样,眼神更是颇见黯淡,她顿时心中一沉,当下便在旁边坐了下来。

“素缳,你的伤……”

素缳一下子抓住了崔夙地手,一字一句地道:“长公主,那个在太皇太后暖阁中的人戴着银面具,绝对不是宫里人。不管他是和徐尚宫合谋,抑或是图谋不轨,宫中有变是肯定的,还请长公主尽快回宫!”

尽快回宫……崔夙心中叹了一口气,知道素缳是担心太皇太后的安危,更担心宫中的其他状况。然而,此时此刻,她既然已经确认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又哪里敢寄希望于五内所所有禁卫能够听从调遣?有一句古话说得好,挟天子而令诸侯,只要政令仍出慈寿宫,很多事情就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

这一次的情形,竟是比先头宫变的那一次更险。因为,那时她还能够寄希望于太皇太后的苏醒,而这一次,她能够用的势力虽多,却失去了一样最大的保障!

那就是她当初用来调兵,用来震慑他人,太皇太后那至高无上的权威!尽管那个时候她只是郡主,现如今却是镇国平安长公主,封号和地位都有天壤之别,但眼下的她,无疑处于当初先帝李隆运所处的那个位置,看似光鲜无限,实则步步危机。

银假面么?

她狠狠地攥紧了拳头,随即深深吸了一口气,冲着满脸希冀的素缳轻轻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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