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书余启失察,免去尚书之职,另派专人赴北疆调查万居飞之死!

调陇西道副总管方明达为北疆行军总管!

以镇国长公主崔夙直接处理兵部事宜!

这三道旨意一下,明眼人哪里还会看不出太皇太后的决心,一个个全都噤若寒蝉,就连左相鲁豫非也警告门生故旧恪守本分,不要无事生非,而六部官员更是个个缩紧了脑袋,唯恐一个不好惹怒了太皇太后。

然而,尽管如此,却并非人人都是这样聪明的。就在旨意下达之后三日,兵部原职方司主事魏复因为私自结交域外使节,被抄家下狱。而开始还认为太皇太后小题大做的群臣在得知魏家查抄家产的数量多达数百万贯的时候,顿时哗然一片。

当官的家里有些家产是很自然的事,但是,一般钱财多少总归是和官职高低挂钩的,所以小官富得流油的情形并不多见。而这种情况一旦发现,大多数便是贪贿的征兆。一个八品的主事会有这么多钱,怎能不叫人心惊肉跳?

对于太皇太后这样一抓一个准的雷霆万钧,不少人在私底下都有些议论,但更多的还是心悸。谁也不知道这样的雷霆之怒会在什么时候降落到自己的头上,更没有人知道太皇太后究竟是想要杀鸡儆猴,还是揭开一场整肃的开始。总而言之,在恩科和制举同时开考之前,外界几乎是一幅风声鹤唳的景象。

肩上的担子一下子加重了这么多,崔夙自然感到有些力不从心,好在太皇太后从低品馆阁侍读中挑选了几个人前来宣政殿帮忙她总算不用再夜夜忙到天亮。但是,对于原本就有自己运转法则的兵部,她却是一筹莫展。直到田菁亲自过来相助方才好些。

太皇太后昔日的一文一武两个女官全都来到了崔夙身边,这样一个信号对于群臣自然有莫大地象征意义。左相鲁豫非和右相陈诚安的门槛几乎被人踏破了。几乎所有人都在询问一个问题,那就是太皇太后的身体状况。无奈这件事在宫中都是最最机密地消息,鲁豫非是不知道从何说起,更不想掺和这趟浑水;而陈诚安则更直接,只要有人敢问起这些。他必定直接下逐客令。

在这样的情势下,长公主府顿时成了另一个打探消息地场所。先头萧馥让京兆尹去查那份指斥太皇太后和崔夙的墨卷出自谁手,京兆尹还有些不太情愿,但是只过了两天,京兆尹何雄竟亲自找上门来,不但言词谦恭,更信誓旦旦地表示要追查到底,而且会派出兵卒前来维持秩序,不能让大片的考生把长公主府的大门给堵了。

面对这样一位京兆尹。萧馥自然没什么好说的,笑吟吟地谢过了,然后亲自把人送到了门口。她还没来得及回转。便瞥见巷口飞马跑过来一人,心中不免有些奇怪。而那人滚鞍下马。三两步冲上前来。不是别人正是沈贵。

门口人多,沈贵自然不便说话。等到和萧馥到了院中,他方才低声道:“萧姑娘,长公主让我知会一声,这几天若有访客全都由你接待,无论是送钱还是送物,一律接下来。”

对于这样地勾当,萧馥自然是心领神会。事实上,她如今的名声日大,就连那些达官显贵也知道长公主府用的是一位女总管。好在她形貌大变,一时间竟没有人认出她是昔日太康院的十一娘。当然,以崔夙如今的地位身份,根本不怵这样的流言蜚语。

“可是太皇太后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