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声沉闷的拍桌子声让王美人把到了口边的话全都缩了进去,脸色更是一阵青一阵白,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正在此时,皇帝突然厉声喝道:“你小小一个婕妤,居然敢编这种故事,意图影射什么?朕和两位兄长骨肉亲情仍在,岂是你能够离间得了的?不要以为朕往日放纵了你们,就可以在太后面前如此放肆!”

“皇帝说的是,哀家倒是没想到,居然有人敢把这种事编了笑话。”太后冷冷一笑,脸上的表情愈发显得令人难以捉摸,“徐婕妤,哀家问你,你的笑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徐婕妤从来不曾料到,精心编织的笑话会带来这样的下场。进宫之前,她便暗地里琢磨过,皇帝是太后的幼子,往日最得太后疼爱,和两位兄长关系俱是平常。而太后既然废了前头两位皇帝,如今显然并不待见那两位。因此,这是她早就盘算好准备拿出来献宝的,谁知今日确实逮到了机会,却是触怒了两位至尊。

慌乱之间,她连忙跪了下来,梨花带雨似的哭诉道:“太后明鉴,臣妾绝无任何影射之意,只是无意间听别人说过,所以……”

“无意?”陈淑妃终于抓到了落井下石的机会,自然不会轻轻放过,“我看徐婕妤似乎是存心的吧?这故事好生冗长,仓促之间,你能编得出来?”

见此情景,赵美人王美人就算再迟钝,也知道徐婕妤怕是难以翻身了,连忙加入了冷嘲热讽的行列。而崔夙见徐婕妤簌簌发抖,虽知道平日这一位给自己使了不少绊子,却懒得在这个时候加入痛打落水狗的行列,因此只在旁边冷眼旁观。

然而,她不想伤人,却不代表着别人不会找她的麻烦。在冷言冷语之中,陷入绝望的徐婕妤突然瞥见了一旁的沈贵,也不知是怀着拖一个人陪葬的想法或是别的,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大叫道:“太后,臣妾只不过是说错了话,绝非存心。反倒是宁宣郡主将一个昔日新平郡王身边的奴才收留在宫中,分明是意图不轨!”

谁都知道这件事,谁都在谋划这件事,但是,谁都没有想到,徐婕妤居然在一个最不恰当的时刻,把这件事当作救命稻草似的提了出来。陈淑妃本能地想要上前加几句,却被人拉住了袖子,回头狠狠瞪了身后那宫女一眼,复坐在原地不动。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崔夙反倒是笑了。不是么,时机如此凑巧,自己刚刚在太后面前求过情,一下子就来了这么一出,反而把事情的影响降到了最低。太后有了那先入为主的观念,又怎会听信徐婕妤的信口雌黄?

果然,太后冷冷瞥了徐婕妤一眼,声音一下子冷到了冰点:“倘若你不构陷别人,哀家兴许还能看在你这几个月尚属恭谨的份上,从轻发落。可你既然用子虚乌有的罪名攀污他人,便是罪无可恕!来人,摘了徐婕妤的钗环,褫夺婕妤位号,打入碧波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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