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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离开AC米兰的第五年,我陪卜先森去米兰的圣西罗球场朝拜。

那天他心情很沉重,因为曾经辉煌的球场,已变得无比萧条,连纪念馆都门可罗雀。

要知道对于从小就看意甲的卜先森来说,一提到足球,他就会想到驰骋绿茵场的“红黑”和“蓝黑”,还有圣西罗球场上空绚烂燃烧的红色烟火,那是90年代球迷们最美好的记忆,承载着一代人的童年。他曾说:“那时我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来到米兰。”

可惜等他长大了,有能力实现梦想的时候,米兰的荣耀已不复从前。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默默地牵着他的手,像牵着一个落寞的小男孩。

圣西罗球场依然宏大雄伟,可惜看台上看客寥寥无几,球队成绩欠佳,连铁杆粉丝都不会像以前那样唱队歌、挥舞旗帜。

我们问了一位会讲英语的米兰人,他说因为俱乐部经费不够,没办法制作旗帜,而拒绝唱队歌,则与贝卢斯科尼有关,很多球迷对他不满,所以拒唱队歌。

我看卜先森失落的表情,突然来了勇气,“你会唱队歌吗?我陪你一起唱?”

“真的?”

“真的。”

结果那天我们因为意大利语太烂,被工作人员误以为是来搅场的,最后他们强行把我们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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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一大早,我微博就被莱昂纳多拿奧斯卡“小金人”的新闻刷屏了。

我扼腕叹息,“小李子再也不能用做表情包了,好空虚。”

过了会儿,又说,“可今天是2月29日,岂不是说小李子要四年后才能庆祝这个大好日子?”

卜先森面无表情地说:“颁奖典礼在美国时间是28日。”

咳咳咳,为什么讨论个新闻,还要被他的智商碾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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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公司离我们买的房子很远,卜先森就在公司附近给我租了一个单间。

有时他会坐两小时地铁到我这边来,我们仿佛又回到最开始在北京打拼时的租房生活,狭窄的单间里,我躺在床上追剧,他在电脑桌前工作。我抬起腿,就能用脚趾尖戳他后背。

“渴。”

他给我倒水,又拿来指甲刀,“脚趾甲要剪了。”

当然是他帮我剪。这是我们之间的习惯。他也曾说为什么我自己不能剪。我很心机地说:“我从小到大就没有剪过脚趾甲。都是我爸妈帮我剪。现在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