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的相拥只能隔着荆棘,那么我愿意用力、更用力一点地抱紧他!即使荆棘刺穿我的肌肤,刺进我的心脏,只要能距离他近一点、更近一点!

当我再次恢复意识、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在一个实验室里,或者说手术室里。

我穿着白色的无袖长裙,平躺在一张手术床上,头顶的无影灯照着我,不远处的无菌台上是琳琅满目的各种刀具和手术器械,似乎只要再进来一个医生,就可以开始对我进行开膛剖肚的手术。

一瞬间,我很迷惘,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在手术室里。我生病了吗?紧接着,我就想起了Violet和我昏迷的原因。

我惊恐万分,想要立即跳下手术床,却发现身子发软,根本使不上力气。我挣扎了好一会儿,才连跌带撞地从手术床上翻滚到了地上。

我盯着那扇代表着逃生的门,挣扎着向门口爬过去。

突然,门被打开了,巫靓靓穿着白大褂走了进来。

她看到我不在手术床上,而是在地上,愣了一愣,急匆匆地朝我走了过来。

我惊惧地挣扎着后退。

巫靓靓停住了脚步,她不安地说:“抱歉!我以为你还在沉睡,却忘记了你体内有人鱼灵珠,不能以正常人的体质来看。”

我已经退到了墙角,再没有了退路,反倒慢慢地平静下来。

我仰头盯着巫靓靓,讥讽地说:“抱歉什么?抱歉你们要把我开膛剖肚吗?”

巫靓靓的表情很窘迫,她缓缓地蹲到了地上,减少了对我居高临下的压迫感。她说:“奶奶的确曾经这么想过,她派我去海岛时,曾对我说‘那种巫术般的爱情太虚无缥缈了,我们必须做好另一个行动方案的准备’。我在见你第一面时,就没安好心,我觉得很抱歉!”

我没有想到她这么坦白,呆呆地看了她一瞬,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巫靓靓的那个夜晚。

她指着桌上的海螺说:“天王旁立着女王,像是娥皇女英、双姝伴君,但你可知道,天王赤旋螺是专吃女王凤凰螺的?”我以为这句点评海螺的话是对我说的,没有想到,她其实是对吴居蓝说的。她在婉转地游说着吴居蓝——食物链上,一个生物夺走另一个生物的生命很正常。

难怪吴居蓝会在饭桌前反常地说:“我正式宣布,沈螺是我的女人,从现在开始,如果任何人再对她有任何不良企图,我都会严惩。请在采取行动前,仔细考虑一下能否承受我的怒火。”当时,我只觉得吴居蓝的话又雷又囧,如今才发现,他的话句句都有深意,他不仅仅是在警告周不闻和周不言,也是在警告巫靓靓和巫靓靓背后的Viol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