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的点点头。“对,在我还是孩子的时候南承哥对我很好,照顾了我很多年,我那时很依赖他,把他当成亲人一样的依赖和喜欢。”她笑,带些自嘲,又有些俏皮。“在青春期的年纪都还有幻想过做他做新娘子,可惜没能如愿,他娶别人了。”

大家不约而同的跟着笑,陈南承微微眯起眼眸,一瞬不瞬的看着这个女人。

“我再也找不出会有一个人在那个时候像你对我那么的好,我想不出有人能够代替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我依赖过你,喜欢过你,也感激你。”顾淮南在桌下握住叶锡尚的手扣在胸口。“感激你娶了别人,让我错过你而遇见他。让我觉得在这之前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在这一天有一个理由理所当然躲在他的羽翼下放肆的生活,不用担心任何事会将我们分开。”

顾淮南举起杯中酒,敬陈南承:“我好像直到现在才长大,知道爱情到底是什么,以前的我太不懂事,希望你……不要介意。”

这番话介于玩笑与认真之间,在座的大多人只觉得那不过是一个小女孩年少时期的懵懂情愫,并不觉得有多少东西可以八卦,知道当年两人那场风-波的也不禁暗暗感叹事过境迁。顾淮南话中含义怕是只有陈南承最懂。他直直的看着顾淮南,目光如炬,复杂激-烈,慢慢放下筷子,手碰着酒杯,可那杯子里的东西为何似有千斤重。

叶锡尚见他久久不动,才把顾淮南的那杯酒拿过来,站起,倾身,隔桌和陈南承的杯子碰了个清脆的响。

“南南今晚喝的太多了,这杯我代她敬你,她还记得叫你一声哥,若是还记着从前的情分,若还心疼她这个妹妹,就喝了吧。”说罢仰头饮尽,杯子倒转,一滴不剩。

陈南承无声扯起唇,起身。

“好好对她,我把南南……就托付给你了,祝你们幸福……白头到老。”

这一句话,他中间停了几次,旁人只当这硬汉稍稍激动罢了,谁又知他心如刀割。

*

聚会直到深夜人才散去,几乎每个人都喝得酩酊大醉,叶锡尚也喝了不少,走路都有些发飘。除了陈南承,薛辰自然是喝得最少的,他家还有个孕妇,得时刻保持“备战”状态。

陈南承最后一个出来,顾淮南一个人靠坐在石阶上。她喝的太多,还是啤酒还掺了白酒,在酒桌上还好些,这会儿胃里翻江倒海似的难受,一阵阵的反胃。

他还没走下台阶,顾淮南就捂着嘴跑到旁边吐了起来。

有人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着气,顾淮南还以为是叶锡尚,回头却见陈南承,接过他递来的矿泉水和纸巾。

顾淮南背过身去漱口,陈南承落在她身后的目光参了她看不见的柔软,伸手就要去掏大衣兜,却在途中收了回来。“回去吃几颗话梅。”

这是她的从前的老-习惯,喝酒喝的难受了就会吃点话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