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南承踏入军营之前,他确实不算传统意义上的好人,可又并未真的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他和陈南浔到底还是有些不同,有着自己的底线,这是顾淮南能够确认的。在每个人都说她跟了陈南承那个混球近墨者黑之后,她只坚持一点:就算他对不起所有人,可是他对得起我。

这句话后来也成了讽刺--顾淮南当初为和陈南承在一起所做的所有不顾一切的事,都在他娶余安娜那一天变成了巨大的讽刺。

余安娜喜欢陈南承是很早的事情,他一直表现的不屑一顾,在他和顾淮南交往的那些年余安娜也没有过特别的举动,顾淮南一直以为只要陈南承的心在自己这里,任何女人都不足畏惧,最后才知道什么是会咬人的狗不会叫。

你把自己的一切压在一个人的身上,视他为信仰一般的活着爱着依靠着,会自然而然的把自己放在他生命中同等位置,然而最后只要一个轻而易举的背叛就推翻所有,那种打击足以摧毁一个人。

顾淮南从来没有做过那种思想准备,那种措手不及又束手无策的溃败,每每想来心里都是荒凉荒凉的。这也是她不管在叶锡尚面前如何沉沦内心里始终都有所保留的原因,她可以让自己鼓起勇气再一次相信一个男人的承诺,而她不敢去信的,却是人性。

顾淮南依他的话没有做挣扎,只是被陈南承那样抱着除了因他力气太大感到呼吸困难之外,她只觉得两个人的距离变得越发遥远。

之所以有谎言有欺骗的存在,是因为人们在有些时候总是不想把真实的内心暴露人前,所以它会让人变得很矛盾,变得难以捉摸。

顾淮南琢磨不透陈南承,他曾经那么爱她真的,抛弃了她娶了余安娜也是真的,况且他还有个活蹦乱跳的儿子。“你是不是很喜欢在口口声声说爱一个女人的时候和别人上床?”

陈南承抱着顾淮南转身,把她推倒在床垫上,一条腿跪在她腿间单手撑在她身侧,居高临下轻浮的俯视她,脸上的阴鸷一瞬间消散得一干二净。

快到顾淮南都在怀疑他刚刚根本没有过任何的情绪波动,蓦地一笑。“你波澜不惊的本事和叶锡尚还真像。”

陈南承哼笑。“结婚之前确实是,婚后倒没有过,男人偷腥也要看对方是否符合自己的口味。”另一只手摸上她的脸与肩颈细致的弧线,意有所指道:“如果你一直都在S市,那就说不准了。”

顾淮南无视他的暗示,捉住他不安分的手。“余安娜是你的口味?”

“一直都是,她知道我想要什么,包括……性。”他微微压低身子,嘴唇靠近她耳畔。“那时候她常常去找我,知道么?她的第一次是我的,就在你打电话告诉我拿了奖学金的那天,你说想我的时候我们正在做`爱,安娜就在我身下忍着叫`床怕你听到。我们在很多地方都做过,我宿舍,没时间去开房话就在我车上,甚至部队外面的丛林里,就在草地上,安娜很放的开,但是比你温顺,比你懂我,知道怎么取悦我。”

他说话时唇瓣会不时碰到她的耳垂和脸颊,大手滑到她裙下触碰她细嫩的腿。“南南,和她相比你太野了,我有没有说过独占欲太强会让男人很累?不过我承认孩子是个意外,她有过想把孩子打掉的想法,是我让她留下的。我也承认我爱过你,但是你应该知道我从来都不是好人,从来都厌恶被人束缚,尤其是女人。”

顾淮南咬着牙忍着被他碰触,等他终于说完这番话立即抬腿攻其腿间,陈南承早有预料般的挡去她的攻击顺势放开她。“听不下去了?比大度,你真不及安娜万分之一,叶锡尚怎么会看上你?你确定他要你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

顾淮南有一肚子的话回敬他,到最后却只能冷笑。“陈南承,你真让我恶心,让我后悔曾经——”

“只是曾经?”陈南承知道她要说什么,好整以暇的打断她。

顾淮南看着他的眼睛,慎重而认真的微微点头。“只是曾经,我用了五年试图忘记你,原来竟不及和叶锡尚在一起几个月的时间。陈南承,我会用我自己,用一辈子的时间去感谢他能够让我今天面对你时说出一句——曾经。”

陈南承嘴角渐渐抿起来,看着顾淮南在自己面前毫不留恋的转身冷冷开口。“南南,提醒你别忘了我们的赌,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我衷心希望你这一次没找错人。”

顾淮南脚步顿了一下,“走时把门关好,陈南浔会不会回来我不知道,金金一定会回来的。”

顾淮南砰一声关门走了,陈南承缓缓坐到床边,半晌后轰然仰躺在床上,手掌盖住眼睛,牙齿咬的作响。直到回到家中,脑子里都只剩下顾淮南那句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