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再不跟他分手,就在家好好反省几天,反省好了再去上学,不然我看你也不用参加什么高考了。”

“就不分!”米砂很坚决地说。

客厅里变得死一样的沉寂。又过了好一会儿,米砂的声音忽然坚定地传来:“你听好了,不仅不分,我还要——嫁给他——”

米砂的话音刚落,一声巨响传来。不知道米老爷把什么东西给砸了。

此时,米砾的全身忽然玩命的抖动起来,我是根据周围空气的震动判断的。再接下去,我估计他就是爆发性地笑出来了。害怕暴露目标,我一急,也顾不上许多,两只手一起出动,可是周围太黑,找不到他的脸,更别提捂住他的嘴,只能在他脸上乱抓一气,可是一切已经晚了——他以一种快要岔气的干涩的笑声打破了这种沉默,伴随着他的笑声,还有尖叫:“干什么,疼死了,啊!——”

脚步声迅速向我们所在的房间挪来。我绝望地放开米砾的脸,收起了我引以为豪的鬼魅派长指甲,开始拼命往床外挣扎。

米砾也不例外,他仍旧像抱着一个炸药包一样死死地抱着我的高跟鞋,匍匐着半个身子探到了床外。

此时,忽然,灯光,豁亮。

刚才在我脑海中被幻想了无数次的捉奸场景真的成为了现实,只不过主角换成了米砾和我。

米砾仍然一只手怀抱着我的高跟鞋,另一只手撑着地板,像一条发情的响尾蛇一样昂起半个身子,同时抬起他满是抓痕的脸,对着瞠目结舌的他爸和米砂,用一种狼嚎般无比凄惨而追悔的嗓音嘶喊道:

“一场——误会啊!”

那一天,我基本上是属于“滚”出米砾家。

我不敢保证,经过这件事后的米砾是不是死也不会再做“雷锋”。但我敢保证的是,米砂小姐变了。当我看到她的第一眼的时候,我甚至差点没认出她来。她的头发完全长了,脸颊好像又瘦下去一大圈。那个曾经像水果一样整日得意洋洋的女生,看来也被高考折腾得够呛,变成一根干瘪瘪的黄瓜,我正欣赏她的“伟大转型”,她却像不认识我一般,扭头就往楼上冲去了。

她其实应该跟我说声谢谢,是我救了她,不是吗?

真没礼貌!

“喂!米砂!”我大声喊她。她在楼梯上回过头来看我,眼神空洞。

“我是来找你的。”我微笑着说。

旁边的米砾一听我这么说,立刻放松了他脸上的肌肉看着他爹一脸无辜恍然大悟却又献媚无比的笑了。那表情的意思当然是:“瞧瞧瞧,不关我的事,她是来找米砂的。”

“呵呵,你找我,怎么找到我家床下去了?”米砂那丫头果然不是吃素的,她走到我面前来,昂着脖子说:“大明星,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我要找莫醒醒。”我说。

“醒醒?”米砂的眼神在我的脸上梦游般的巡回了一圈,这才说:“你找她干什么?”

我觉得我的语言表达能力无法在短时间内说清楚我到底要找莫醒醒干什么,于是我只能简短冷酷地回答米砂:“有事。”

“我不知道她在哪里。”她说完这句话,扭过头,就又冲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