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志,这不可能是真的,她污蔑我儿子!”

“一千两百万!”

“我和你拼了!”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告诉你们,你们必须得赔钱!”

走廊上确实热闹——肖家人和方家人在走廊上碰成一块,还有警方、地铁方也被卷入,肖良才还带着手铐——他买凶试图杀害父亲未遂的事件还要另案审理——

但他毫不介意,从事发以来,他的反应还是第一次这么强烈,“你说真的?俺爸是被谋杀的?俺爸是被谋杀的?妈,咱又有钱了!一千两百万,我靠,一千多万啊!”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告诉你们,你们必须得赔钱!”肖建波甩着手,又缠上地铁方,但话说到一半,已无法继续,侄子的反应,让他难以置信,斜眼去看吕萍,“你她妈也不管管?”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那俺们还能拿到钱吗?我儿确实是被撞死了啊。”

“你们儿子杀人凶手还想拿赔偿?有钱也得先赔受害人家属。”

“啊,可我儿都死了,还要赔钱?”

“你们得赔我一个儿,赔我一个儿!”

“一分钱也不给你,恶毒!走也不让他安安静静走!”

“什么意思啊一分钱不给,我女儿肚子里的不是方立的骨肉?”

“好了!妈。”梁婷是乱战里最冷静的人,她仍显得很憔悴,但表情已经过武装,呵斥母亲的语气,极有主意。“管他们家事干嘛,走了。”

“可——”梁母左右为难一阵,到底还是追出去,“婷婷,等等我——”

欢快的笑声还在回荡,吕萍接棒开始和地铁方纠缠,“那你们必须得赔钱吧,不能有不赔的道理——”

张组长摇摇头,抽只烟叼在嘴边,浑身上下摸火,“你说,这一家人,哪怕有一个人的计划成功也好呢?偏偏就要是方立干的,哪怕方立是为了骗保干的也好呢,偏偏他就是为了泄愤干的……他想让肖家人拿不上钱,结果还亲自给他们送了一笔大钱,嗐,这事闹的……”

“谁说的?”连景云把打火机递给他。

“啊?”张组长打上火,惊疑地看过来,“那八百万肯定是不赔了,恶意投保,合同必须取消,但肖恩华两年前投的四百万呢?虽说还在抗辩期内,但肖恩华是被谋杀的啊,投保时也没有骗保意图——这也可以不付?”

“谁说他没有骗保意图的?”连景云反问,“公司看到的只有一个事实——在两年间,他再次投保,骗保目的明确,并试图在抗辩期结束后立刻自杀……公司已经有决定了,这四百万,不予赔付,也不支持地铁公司的赔付意愿。”

“你这么安排肖家人绝对不能答应。”张组长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连景云唇边蒙上温煦笑意,态度和蔼,“不服气,可以走诉讼啊,诉讼费用在两百万元以内,公司都能接受……以肖家现在的经济实力,他们能告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