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傅母见到傅逸生时就提出要出院。

“这还不到一个月呢,您怎么能这时候出院?!”傅逸生显然不会痛快的答应。

“伤口愈合了,线也拆了,还留在医院干什么?我就想回家休养,你姨妈她们上次来看我只住了一天,那时候我嗓子不好我们连话都没说几句……我现在也想她们了。”

傅逸生拗不过母亲,只好先答应第二天问问医生的意见。结果医生也说傅母恢复的不错,傅逸生没有理由再留母亲在医院,只好按母亲的意思送她回去。

傅母离开后,莫语涵又恢复了以前的生活。天气转暖,花店的生意好了不少,她也不愁没有事做。

午后阳光正好,小玲还在打盹。风铃响动,有人进来花店。

莫语涵从电脑前抬起头来,一个男孩子正环视着店内。他□穿了件运动裤,上身是薄毛衣,校服外套被他搭在臂弯里。

“要什么花?”

他摸摸鼻子,低头看了看脚边的百合,又研究了研究康乃馨,最后对着莫语涵说,“要红玫瑰。”

莫语涵笑,“几支?”

“额,一支吧,听说是一心一意的意思。”

“是呀。”

她挑了一支花枝丰满却含苞待放的红玫瑰,没有修剪,但在外面报上了很漂亮的纸筒才递到男孩子手里。

收了他五块钱,她看着他满意的离开。

越是美好的东西往往会因为萌芽的太早而被扼杀。莫语涵很庆幸,还好她的第一场雨来的不太早,但那也是足够青葱的年代。

她记得她也像那个年龄段的女孩子一样渴望收到漂亮的玫瑰,哪怕只有零落的一支,只要他说这代表一心一意。

可是傅逸生是什么人?如果她渴望着像别的女孩子那样收到男友送来的鲜花,那么注定只有失望。

那个夏天的傍晚,莫语涵和傅逸生刚在学院路上的小饭馆吃过了晚饭。血液全部供给了胃部,大脑处于麻痹缺血状态的莫语涵在那个傍晚的暖风中混混沌沌但却无比惬意着。

风迎面吹来,有不知名的花香。有人推着装满鲜花的自行车从他们身边经过。

“买花么?小伙子,十块钱一束。”

莫语涵在听到这句话时立刻清醒了过来,满满登登的两大篮子的花束,新鲜又艳丽。可是傅逸生不为所动。

那人继续,“送一束给女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