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文打开玄关处的一个鞋柜,利索地换了鞋进了卧室,根本不理会站在门口的我。待他进去后我打开鞋柜一看,才发现鞋柜里全是男人的鞋,并且仅有的一双拖鞋已被他穿走了。他再次从卧室出来的时候,已将大衣和毛衣脱掉,只留一件白色衬衫,领带也不见了,领口解开了三个扣子,衣服下摆散在裤子外面,看上去很闲适随意的样子。

他拿起茶几上的一杯水喝了几口才注意到我还站在门口。看到他看我,我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他这才意识到没有给我换的拖鞋。他走过来将拖鞋脱在我面前自己只穿着双白色的袜子走回沙发前,我换上了他的鞋,鞋子很大,我的脚在里面空荡荡的。

他自顾自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不知在忙些什么,忙完了又坐回沙发看杂志,完全当我是空气,那把我带过来干什么?这样想着,一股火气就从心底窜了上来。

“我要回去了。”我拎起大衣起身往门口走,不就是行李么,我还不信你会那么无聊一直扣着。听到身后的他貌似也跟了过来。不能再当我是空气了吧,我咬牙切齿地想。听到他的脚步声我更加得意,大步走向门口,身后的他却像一阵疾风一样冲上来扳过我的身子把我压在墙上,我听到自己的肩胛骨撞到墙壁上的声音,这声音不小他也应该听得见,可是他却并没有因为心疼我而稍作停顿。

他不由分说地吻住我的嘴,这个吻没有半点的温存,倒像是在惩罚。我有什么错?我撇过头,避开他的吻,他便顺势吻着我的脖子,那不是往日毛毛雨般的轻柔,他时不时用牙齿磨着我的皮肤,我感觉得出他在控制力道,但那却是刚好到让我疼痛的力道。

我挣开桎梏着我的手,用力地推他:“你疯啦?!”

我感到他的温润又攀上了我的耳垂,我听到他略带着沙哑的嗓音低声地说:“我是疯了。”

从耳边吹进的阵阵热气让我有些腿软,陈嘉文也似乎感觉到了,握着我肩膀的手用力地向上提了提。

我被他吻得有些气息不匀,但还是不想就此妥协,我又使力推了推他,他却丝毫不理会我这毫无意义地反抗。我的力气都用来做这无谓的反抗了,身体无力地顺着墙壁往下滑,陈嘉文干脆把我横抱起来,朝着卧室的方向走,我顿时有些恐慌,踢腾着腿嚷着要下来。

对我的不配合,他只是置若罔闻。进了卧室,他将我重重地往床上一抛,虽然这床极软,可从那个高度落在床上,无论这床铺的多软,我的尾椎骨也磕得生疼。我不禁伸手去揉我的尾椎骨,站在床边的他却干净利索地脱掉了衬衫。

我见他上来不由得往里挪了挪,他却长臂一伸将我捞了过去。他的吻又落了下来,口腔里漫起一股甜惺,我知道这次是我的。我突然有些委屈,本来是高高兴兴回来的,可他这是怎么了?

我很想问问他到底怎么了,就在我脑中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的毛衣已被剥去,衬衣也被卷至胸前,他微凉的手指让我不禁一颤。他没有像上次那样样小心翼翼,而是直接解开我文胸覆上我的左胸,他用了些力道,所以我吃痛地“嗯”了一声。他却像是受到了鼓舞,手上的动作更大了,我有些难耐,抵在他胸前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良久他抬起头看我一眼,又俯身到我的胸口处,身上传来的丝丝疼痛感让我有些绝望,我清楚地看到他方才的眼底全无半点迷茫,这不是简单的意乱情迷。我感到身下一凉,是他探手进去。我掐在他肩膀上的手不禁微微颤抖。

我以为这事应该是甜蜜温存的,却不想竟要在这种情况下发生。难道就顺着他这样?正在我彷徨之际,床头柜上他的手机不安地响了起来,我感到身上的他顿了顿,但这之后他并不予理会。或许就这样了,说不出为什么,我不愿生硬地将他推开,或许就是怕看到他失望吧,但是现在我的并不开心,我觉得这种时候我应该是被关爱的而不是被惩罚。手机铃声终于停了下了,我的刚刚燃起的希望也随之破灭了。

这铃声一停下来,在我大腿之间的手又开始不安分了,我努力向上挪了挪,但是无济于事。电话铃声又一次响了起来,这一次陈嘉文终于伸手够过手机,半爬在我的身上接通了电话。我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

“什么?”他从床上弹了起来,坐在床边有些不安:“等我过去。”

他背对着我穿上衬衫,系着扣子

“你要是愿意就就在这住一晚吧,不过我什么时候能回来也不确定。”说完他竟然略带抱歉地回头看我一眼。

跟他折腾了这么一阵,我再没有力气生气,但也不无难过。

“我想回去,明天就要去公司了。”

他想了片刻点点头:“那我送你。”

一路无话,我是因为刚才的事情有些不悦,他却像是有什么心事,应该是公司出了什么事吧。上次从我家离开也是这样,我本来还想找个机会关心一下,可现在全无心情了。

到了我家门前,我冷冷地与他道别,他的车从我眼前开走,他心事重重地再没多看我一眼。或许一夜过后,一切就会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了。

第二日我重振了精神准时到公司报道。

“年过的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