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她几乎觉得绝望,“你答应过我。”

他的手指终于松开了,她看着他,他的身子晃了两下,最后就倒下去了。

她都已经傻了,看着倒在地上的他,一动也不动。

医生最先反应过来,冲过去按住他颈间,数着他的脉搏,然后用日语大声说了句什么,护士急匆匆出去,不一会儿更多人涌进来,领头的明显是外科医生,非常专业地做了简单的处理,然后同医护人员一起,将他抬到了推床上。

后面全是应急的各项检查,杜晓苏看着走马灯似的人,走马灯似的各项仪器,推过来,又推过去。最后终于有人来到她面前,说一口流利的中文,非常耐心地问她:“雷太太,雷先生之前受过脑外伤,能不能告诉我们他接受治疗的医院?我们可能需要借阅他的诊断报告和住院病历。”

她抬起眼睛,看着那和蔼的外籍老人,喃喃地问:“他会死吗?”

“不会。”他宽慰她,“应该只是上次外伤的后遗症,如果没有意外,他马上就会苏醒。”停了停又问,“你的脸色很不好,需要通知家里其他人吗?我们可以借给你电话。”

仿佛是验证了他的话,护士快步走过来,告诉他们:“Hewokeup.”

他还插着氧气,所以气色看上去很差。一声让他留院观察几个小时,所以一时也走不了。

她问:“为什么出尔反尔?”

他看上去很累,终究还是回答了她:“我想再考虑一下。”

“这是我的事,我已经考虑好了。”

他没有理会她的咄咄逼人,只是告诉她:“你是RH阴性血型。”

“我知道。”

“医生告诉我,如果不要这个孩子,将来再怀孕的话母婴会血型不合,新生儿溶血的比率非常高,或者再没有生育的机会。”

她没有任何表情:“我知道,我将来不打算再生孩子。”

这句话说出来平淡如水,却像一把刀,狠狠地砍到他。他一辈子没有这种近乎狼狈的语气:“你将来总还要……”

“我将来不想嫁人,也不生孩子。”她很安静地看着他,“我这一辈子,就这样了。”

“我送你到国外去,Welleslsy、MountHolyoke、ColumbiaUniversity……随便挑一间学校,然后把孩子生下来……”

她唇角露出一丝笑意:“雷先生,类似的话你很早以前对我说过,你记得吗?”

那还是因为邵振嵘,在他的办公室里,他曾经那样问过她,她可否愿意离开振嵘。作为交换,他可以让她出国去读书,在各所名校中挑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