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再也没有跟言希打过架。因为,他的身旁总是有陆流。

其实很奇怪,我和陆流玩得很好,和达夷思莞也很好,可唯有言希,上辈子成的冤家,死活解不开的结。

尤其上七中后,他穿着七中以朴素难看著称的校服,依旧挑着眉高挑挺拔的骄傲模样,让我更加厌烦。

初中时,我和陆流在同一班,混得很熟。

那时候,上初中,女生隐隐约约地发育了,男生心里朦胧中都有一些小东西,欲盖弥彰。他们爱掀女生的裙子,爱看女生脸红娇斥的样子,可是,裙子下面,是什么,问十个,却有九个说不出所以然。

我和陆流打赌,班花的内裤是土黄色的,他死活不信,我把那个女生喊到身边,然后,趁着问她题的空当,从后面掀开了她的裙子。

白皙瘦长的大腿,以及,土黄色的四角内裤。

陆流伏在后面的桌子上笑得死去活来,那个女生惊呼了一声,脸颊发红,怔怔看着我。

她暗恋我已经很久。

我说抱歉,含笑看着她,她却哭了,眼里有大点的泪滴,晶莹透亮。

那天晚上,我梦到了一张十分漂亮的脸,我把他压在身下,像发了狂,他眼里有泪,和多年以前看到的思尔那么相像。

我醒来的时候,床单湿了。

那是第一次,像个劫难,我难以接受,连看到陆流都不自在,因为陆流和他如此亲近,身上似乎还带了他的气息。

像阳光一样。

我和他益发疏远,和陆流更加亲密。回家的公车上,我和陆流是始发站,言希思莞达夷在第三站上车。

我们一起回家。那时候,陆流家还没搬走。

他们习惯打打闹闹,我坐在一边看书,看累了,望望窗外,飞逝而过的时光。

达夷调侃言希,问他是不是暗恋同班的林弯弯。

言希难得没挑眉,脸红了,可是,思莞脸却黑了,而陆流,他不动不怒,微微笑着像个菩萨,可是握在手里的饮料纸盒却扭曲了七零八落。

我透过书,坐在他身旁,看得分明。

过了些日子,陆流和言希似乎闹了别扭,言希放学了,总爱一个人闲逛,画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过着乱七八糟的日子,他把自己放逐,和我们隔离开。

又过了些日子,首都南端出现了爆炸案,死了整整三十三人,言希很幸运,从火中自己爬了出来。

他住院许久,消磨了小时候的一些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