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衡啊,思莞托你参加的慈善晚会吗。

陈倦也啊,呃,嗯,是思莞。

她说,那个,三百万,太贵重了,戴出来,招抢劫的纯粹。

陈倦讪讪,也是,反正就是个生日礼物。

园子住的都是老一辈,孩子大了,大多搬了出去,到了八点,就开始冷清,除了路灯,少有人烟。

阿衡经过一个房子,说你们回去吧,不用送我了。

一颗榕树,沙沙作响,石头的棋盘上,青苔又厚了许多。

达夷说再往前走走吧,还没到你家呢,你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 她说,拜托。

陈倦沉默了,拉着达夷就往回走。

阿衡走近那座白楼,抬起眼,一切都死气沉沉的,在月光下,除了影,就是厚厚的遮盖的窗帘。

她拉开白色的栅栏,弯腰,伸手,花圃的泥有些硬,想必,许久没松过了。她种下的种子,破土,长出了径杆,孤立单薄,奄奄一息。

老园丁,大概也把它们给忘了。

她从花圃的角落拿起铲子,蹲在了地上。

周围的杂草,春日,总是长得意外的茂盛,拔掉,要花费不少功夫。

她低着头,很耐心,手上沾了泥污,月光下,背躬了许多,从远处看,好像年迈的老人,卑微温和的姿态。

径杆上,毛绒绒的,长了一层软刺,不小心碰到,扎在手背上,一下一下,有些无法防备的疼。

她拿着小铲子,蹲着,松土,思绪却一下飘得很远。

温衡,我不喜欢你。从来。

那个人的样子,真认真。

比她对待这泥土认真。

如此而已。

那一天,年未过完,他站在她的面前,身后是一幅白纸上的素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