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衡的脑子,哄一下蹦出许多白色儿的鸽子,叽叽喳喳喊着我喜欢你,每一个还都长着在在的黑眼仁。

她想起某婴儿流着口水看她给他换尿布。

她想起了某娃娃爬着走她一扯就匍匐着小爪子往后退。

她想起了某宝宝牙床上长着一颗小包谷米拿她的手指头磨来磨去。

于是,这么个人,啊不,这么个豆丁竟然说我喜欢你。

阿衡黑线,看着演讲台,那人一副我是优质美少年的摸样,四周,大姑娘小伙子,吹口哨拍巴掌,吵得她脑仁儿生疼。

阿衡吸了一口气,这是我娃,怎么也得给他留点儿面子,于是面目带着神秘莫测的微笑,不动不怒,任由其他人审视。

幸好这娃演讲是最后一项,校领导们也一齐吸了口气,本着咱是名校兼容并包的程度怎么着也得赶Q超B,于是,装作没听见,拍拍屁股,散会。

其他人抱瓜子儿的抱瓜子儿,啃花生的啃花生,两眼放光不怀好意地齐刷刷盯着她。

阿衡悲愤,在心里呐喊,校长爷爷,您带我一起去了吧。

再抬头,豆丁已经慢悠悠地往台下走。

阿衡觉得自己精分了,她既想拉着豆丁好好骂一顿,又忍不住用慈爱的目光看豆丁。

好纠结TOT

豆丁慢悠悠,状况外,晃啊晃,就晃到她身边了。

然后,一屁股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上。

她指着他,你!

豆丁却打了个哈欠,微笑,露出了细米一样的白牙,轻轻嘀咕了一句——阿衡,我累了。

然后,理所当然一点不觉得有代沟地搂着她的腰,趴在她的胸口…… …… ……

……

睡着了。

大礼堂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众人目光呆滞。

阿衡咬牙,想拍死他,握紧了拳头,到他发顶,滞了滞,却轻轻落下,抚着他的软发,往怀里带了带,扭脸,淡定报告——他睡着了,真的。

于是,你们有啥事儿,等他醒了再说。

嗯,都跟我没关系,你们……找他。

阿衡觉得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