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夷看着坐在树荫下的两人,着实嫉妒,流了汗便使坏心眼儿,捞起两人的胳膊蹭汗,阿衡总是薅出胳膊,温笑着把毛巾递给少年;但言希可没什么风度,揪住少年的腮帮子把他往一旁摔,而后补踹两脚。

“言希,男人是不可以这么小心眼的。”辛达夷呲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身,双手撑地,汗水顺着背心向下流。

言希懒得搭理他,拿了毛巾,扔到了少年身上,淡声说道——“擦擦吧,汗都流干了,唾沫还这么多。”

他眯着眼,望着篮框,思莞还在重复不断地练习投篮。

“很好玩吗?”他觉得无法理解。整天身上黏糊糊的,一身臭汗,就为了一个不值多少钱,说不定卖了自个儿家中的一件古董都能买一麻袋的东西,有这么好吗?

“切!这是男人的荣誉,怎么是好玩,这是荣誉!”辛达夷叽里呱啦,十分激动。

言希掏掏耳朵,不置可否。

“达夷,你准备偷懒偷到什么时候!”这厢,思莞拉长了俊脸,没好气地看着达夷。

“来了,就来了!”少年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笑着跑了过去。

传球,运球,三步上篮,投球,两个少年配合得十分默契。

“呵呵,黄金搭档。”阿衡下结论。

啊。言希笑了,点点头。

突然有些怅惘。

“你看,都多少年了,你哥和达夷好像一点也没有变化。”言希把手比划成相机的模样,定格在两个少年欢愉流汗的面庞上。

他不经意地笑着,扭头,看到了阿衡,笑颜有些僵硬。

这句话,是惯性,可是,又是惯性地说给谁听?谁又能让她拥有这般强大的能力,多年以前,在乌水小镇遥望到,两个小少年的英姿飒爽,多年以后的此刻好让她附和着说“是呀是呀没有变化。”

阿衡佯装着没有听到,没有听出这话是对思尔所言。

难得糊涂,难为清醒。

周日的比赛,上午比完后,下午和去年的冠军学校另有一场练习赛,所以,思莞达夷中午吃饭的时间都够呛,阿衡和妈妈爷爷商量过后,决定做了饭,中午送过去。

思莞含蓄地表示自己想吃西红柿炖牛腩,辛达夷则是嚷嚷着非葱爆小羊肉不嫁,呃,不,是不吃。

阿衡讪笑,周六便去跑菜市场,转了许久,才买齐了配菜。

返家时,夕阳已经落到了红瓦之上,分外的温柔和暖。

路过帽儿胡同时,看到了小虾,正帮着何爷爷收摊,小孩子扑过去,亮晶晶的眼睛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