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楚云绞劲脑汁的想表达好自己的意思并且不触痛叶飘,可惜她不够巧舌,这段话说的干瘪,修饰又太多,令她自己都听不下去了。

“那就麻烦你了。”叶飘转过身,干脆打断了雷楚云蹩脚的措辞,把纸条递给了她。

“啊……”雷楚云有些惊讶。

“尽可能的快点好吗?我等不了多久。”叶飘一边走一边说。

“叶飘!”雷楚云喊住她说:“谢谢你。”

“谢什么?我谢你才对。”叶飘叹了口气说,“也只有你会做这样的事!”

“叶飘,你还记得吗?”雷楚云说,“小时候,你问我喜欢生活还是故事。你说你喜欢故事,所以你现在已经有了一段很棒的故事,可能是我一辈子都遇不到的故事。”

“是啊,你说你喜欢生活,所以你以后会过着很幸福的生活,可能是我一辈子都过不了的生活。”

叶飘微笑的看着她说,此刻雷楚云恬静美丽的样子深深的印在了她的脑海里,她想可能很久以前的那次谈话就提前宽恕了她们,而她们其实也早就做了不同的选择。

道别的时候,叶飘没和雷楚云说再见,关于雷楚云的所有感觉——妒忌的,感怀的,怨恨的,可怜的,崇敬的——叶飘都封存了起来。

叶飘越走越远,在她身后,雷楚云和那几株摇曳的糖槭一起,温柔的矗立在多伦多的蓝天下,一动不动。

叶飘知道,她们不会再见了。

晚上,雷楚云把那张鹅黄色的信纸交给了风褚宁。

“哥,这是叶飘给你的。”她说,“应该是很要紧的事,她挺着急。”

风褚宁慢慢展开了信纸,那久违的颜体字还是让他心疼了,他甚至能感受到在笔画之间微微的停顿和颤抖。有些东西不能弥补,爱的神圣与责任的沉重,不是任谁都可以权衡完美,往往只能用另外的爱与责任来成全。

“这些天,我要出去一趟。”风褚宁低下头说。

“会去很远么?”雷楚云问。

“嗯,挺远的。”风褚宁说。

“那……”雷楚云踌躇了一下,说:“会去很久么?”

“不会。”风褚宁说,他的语气坚定,沉重,却不再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