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梅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以前就住在这里,谁不知道她是有名的泼妇,是哪个时常疯疯癫癫从王府里闹腾出来的陈栻楣,除了香粉之外一无是处。

石梅觉得有些别扭,却见白舍进去之后,伸手轻轻扶她的胳膊,很是殷勤。

石梅有些纳闷,抬眼看白舍。

白舍靠近她耳侧,低声说,“小心脚下。“

石梅就这样僵硬地,被白舍扶着上了二楼,落座前,凳子都是白舍给她搬开的。

石梅不记得自己跟白舍的关系突然之间那么好了啊。

而全楼里的人都意识到,白舍很在乎陈栻楣,这两人关系绝对不简单!

食客们就纳闷了,这陈栻楣不是个疯婆子么?刚刚被王爷休了,怎么就和白舍勾搭上了?

白舍刚来京城不久,因为财力出众,江湖地位高,最主要是长相英俊得人神共愤,这京城女孩儿家早就盯上他了,可万万没想到,竟然让陈栻楣这么只破鞋给捡了去。

在凤翔阁吃饭的女人,大多非富即贵,觉得石梅是半道儿咸鱼翻身,大多看不上她,如今更是又妒又恨,只期盼着只是错觉,两人根本不是情人。

说实话,石梅自己也这么想,而且他这几天刚刚吃过白舍的苦头,多少觉得他有些黄大仙儿给鸡拜年的意思,心里毛乎乎的。

“爷,要喝酒么?”伙计来给两人上茶,白舍很考究,要了套白玉的杯子,给石梅用茶水烫干净,边对伙计说,“要热酒,加上些梅子煮。”

“好嘞。”伙计点头下去了。

白舍也烫好了杯子,给石梅倒茶。

石梅接过茶杯捧着喝,边小声问他,“你……想干嘛?”

白舍胳膊肘支着桌面,一个优雅的姿势靠在桌边,二指捏着杯子,缓缓啜饮。听石梅问,只是开口说出两个字,“出气。”

石梅救觉得心头突突乱跳,心说,出什么气啊?

喝了会儿茶,白舍忽然见石梅手指头尖尖,指甲盖上画着径直的牡丹花样子,就问,“这是什么?”

石梅还头一回发现白舍对这些女孩儿家的东西感兴趣,就道,“瓒玥给我画的。”

白舍伸手,纤长、骨节分明的手握住石梅的手,拉倒眼前细看,问,“朱砂?沾了水不会掉下来么?”

石梅耳朵微红,脸上也有红霞,白舍是江湖人不讲究,还是什么啊……就道,“嗯,瓒玥在里头加了鱼骨胶,画上之后,要用松香才能洗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