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放低点儿。”

“别挑啦。”

“年纪也不小了。”

“就是。”

“别挑啦。”

“要求放低点儿。”

反复地,反复地,反复来反复去,真的宛如那个伐木的动作,锯条渐渐从我的胸口割离那片绿荫。

好吧。

好吧。

好吧。

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

我坐在底层广场的台阶上,玻璃门避向两侧,先送出汪岚,跟在她身后的是马赛。见我挥着手臂,汪岚走近两步。

“怎么坐在这儿?”汪岚问。

“约了人谈点儿事,还没到点,先不想进去。”我指指一旁的咖啡馆,“你们去哪儿?”

“会展中心有个发布会。他是企划部派来的苦力。”汪岚简短地说。

“新人就是这种命啊。”我冲马赛捧在手里的纸箱开玩笑。

“等着熬成婆呢。”马赛朝我动动眉毛。

“等等,”汪岚摸着口袋,又打开手包翻了一轮,“U盘忘在楼上了。等我去拿。”

“好。”马赛嗯一声,接得很顺。

“别摇啦,一阵灰。”我举起双手象征性地捂嘴。

“什么?”他低头看我。

“这里,这里,看你这条尾巴摇成什么样了。”

“……哈……”他定了一秒,倏地笑了,“糟糕。忘了要夹紧尾巴做人啊。”

“嗯……”我拍拍身边的空位,“捧着个箱子不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