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胳膊遮着脸咳嗽了几声,道:“不走难道留下来和咱们吃饭么?咱们也没东西可以招待它呀!总归这等时候没有为难咱们就算好的,何况还帮咱们化解了一场危机,走吧,咱们快回去吧!”

张歆雅招呼了鹞子哥,二人一左一右搀扶起我来,又将我搀回了挖出的雪窝子里。

风雪实在太大,仅是这不大一会的工夫,鹞子哥和张歆雅辛辛苦苦搭建起来的顶棚就已经被大雪掩埋了,二人重新把顶棚遮住雪窝子的时候,上面雪沫扑簌簌的往下洒落,原本就极其简陋的顶棚更是全是窟窿,篝火也快要熄灭了,一时间里面更加寒冷了。

回到雪窝子里我才发现,刚刚出去那不大一会儿的工夫,风雪里夹杂的小冰晶竟然在我脸上留下瓜子儿长短的十来道小口子,纷纷红红的,却不流血,篝火一烤,疼的厉害,老白居然在这番动静儿下醒了,见我醒来,立即笑嘻嘻的凑了过来,把自己发热的脑门往我身上杵,说让我感受一下什么叫做冬天里的暖宝宝。

我看了眼他因为发热涨红、又因为寒冷发青,以至于呈现出一种紫红色的大脸盘,莫名和宝宝这词儿联系起来说不出的雷人肉麻。

不过我的心里却一直在盘算着嘲笑鸟的话,倚靠在那里,兀自嘀咕道:“为什么它能如此准确的判断大雪什么时候停呢,只是,就算明儿个中午暴风雪停下了,凭我们现在这模样,恐怕也难出去啊,这可如何是好,难道真要被困死在这里了么?”

“应该是它感应到了什么吧?”

刑鬼隶听见我的嘀咕,在旁应道:“你不也说了嘛,这场暴风雪很大可能是卫襄子战凰蝶时候动用地脉引发的,像它这种天生天养的生灵对自然界的一切变化都感受很深刻,它应该是从地脉活动中隐隐感受到了什么,才有这样的判断吧!”

想想这厮方才奋不顾身的跳出去保护我,我对它早没了那么多成见,便含着笑意看了它一眼,揉了揉那满是褶子的脑袋,揶揄道:“某个家伙不是说自己也是天生天养的精怪么?怎的却感受不到这种变化?”

“你懂什么?术业有专攻,我的能耐是在阴阳方面,而且像我这样的蜂蜜品鉴大师,这世上可不多见,尝一口蜂蜜,我连下蜜的蜜蜂屁股有多大都知道,它行么?”

刑鬼隶白了我一眼,无耻的嘴脸很是有老白的风范。

此时,我心里渐渐有了决定,看着鹞子哥和张歆雅道:“哥,歆雅,明天中午,这暴风雪如果真如嘲笑鸟说的停了,你们两个就先出山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张歆雅当场就不乐意了,怒道:“都这么久了,你怎么还说这种屁话,难道是要大难临头各自飞么?”

“不是这么回事。”

我摇头道:“咱们当中,你们俩的状态最好,走出去的可能性最大,带上我们,反而没可能了,这里有阴奴和二秃子,果真有什么问题,安全暂时不用考虑,如果连它们都扛不住,你们留下意义也不大,不如抓住机会,能出去就出去,等出去了也好找人来救援我们,这样兴许咱们还有脱困的机会,总比留下来一起眼巴巴的等死强!”

说话的工夫,外界忽然传来“扑簌簌”的声音,像是有很多东西在大雪中飞快穿梭,而后便是铺天盖地“叽叽叽”的怪叫声,听那声音和动静儿,赫然是数不清的猴子。

鹞子哥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其难看,咒骂道:“妈的,被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