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归尘,土归土,还有句话叫做,时也命也,既然这辈子已经到这儿了,也就不要总是惦记着自己的尸体了,好好转世投胎去吧,害你的东西我会除掉,此间事了,这口棺材我也会寻个地方葬下,莫要再来叨扰我了。”

我目光望向四周,犹如自言自语一般嘀咕着。

死的这么惨,会老老实实的去下面才怪!

我们刚进村子时,阴风四起,那风邪乎的很,那时我就知道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在逡巡,只不过没有冒头而已,这些话自然也不是神经病一般自言自语,实际上就是说给蛰伏在四周的阴人听的,都是些被脏东西戕害的可怜人,如果不跳出来折腾我,我也不想动手。

似乎是躲在暗中的阴人听到了我的话,村口“呜拉拉”怪叫的阴风一下子平复了下去,只余下远处的黄河在奔腾咆哮。

这里依旧是一片死地。

我叹息一声,扶起棺盖,重新盖在棺材上,冲着鹞子哥他们招了招手:“都小心些,分头四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发现。”

这里只有些破破烂烂的土坯房,村子真的很小,如果有什么情况发生的话,我们都能第一时间赶到,对于安全问题我毫不担心,不过小稚我还是把她带在了身边,这孩子虽说入了门道,已经是胎息层次的小道童了,但对自己的力量还是很陌生,完全没有应付突发情况的能力。

小稚一向不是个自大的孩子,这是好习惯,在这行当里,自大的人坟头草现在都特别高特别茂盛,一声不吭的屁颠屁颠跟在我后面,径自去了离村口最近的一个破落土坯房。

门是虚掩着的,屋子里黑黢黢的,有一股子难闻的老油味,堂屋里空空荡荡,真的是穷的什么都没有,只有几张老旧的桌椅家具,角落里放着几口大瓮而已。

无论是桌椅,还是桌椅上面的几口破碗,全都整整齐齐,没有丝毫遭遇袭击的痕迹。

“啊!!”

小稚忽然尖叫了一声,不知何时转悠到了角落的一口大瓮前,掀起稻棒扎成的盖子朝里面看了一眼,飞快丢下盖子连忙退到了我身边,拉着我的手大叫道:“惊蛰哥哥,里面有个人,翻着眼睛在瞪着我!”

天官刃早已被我唤醒,我把小稚拉到身后,提刀阔步上前,用刀尖儿将盖子挑开,一个黑青色的脑袋就在瓮口,脑袋微微仰着,嘴巴张开,眼睛子圆瞪,满脸的惊恐!!

原来是个死人!

我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这是个看起来七十多岁的老头,死去应该有几天的时间了,大片的尸斑浮现在皮肤上,整个人呈半蹲的姿势蹲在瓮里。

“这个人是活活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