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辰最近很忙,她绝大部分时间,都自己吃饭,也很习惯他晚归。上午去看完文幸,他把她送回家就离开了。

她看了会儿剧本,就开始分心修改自己的手稿,一改就改到了七点多。

她脑子里斟酌着字句,两只手握着那一叠纸,不由自主地轻敲打桌面。过了会儿就偏过头,将脸贴在了书桌上。那眉头蹙起来,放松,渐渐地又蹙起来,入神到了一定境地,竟没察觉周生辰回来。

他挂起还有些细小水滴的外衣,透过敞开的门,看到她在书房。

他走进书房:“遇到什么难题了?”

时宜下意识合上文件夹,想要起身,却被他按住肩。

他半蹲下身子,示意她如此说就好。

她想了想,不得不承认:“心结。”

“心结?”

“我在写一个东西,总想写到最好,遣词用句太计较,”她轻呼出口气,“是心结。”

“嗯,”他表示懂了,“让我想想,怎么开解你。”

她噗嗤笑了:“这就不劳烦你这个大科学家了。”

“嘘……让我想想,好像想到了。”

她觉得好笑,点头。

“记得我曾经回答你,二月被称作什么?”

“绀香。”

他颔首:“这只是我习惯性的说法,认真说起来,二月有很多别称,出处各有不同,硬要说哪个略胜一筹,是不是很难?”

她承认,他说的是事实。

“就像在实验室,我从不要求学生完全复制我,每个人都有自己适合的方法,”他略微思考,又说,“我不太写文章,但我知道过去的文人墨客,也都有各自偏好的,习惯使用的词句。做科研和写文章,核心都是这里,”他用食指轻点了点自己的太陽穴,“用你习惯的方式,写你想要的东西。”

“嗯。”

“没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