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宜顺着他的话,想到了很多。

过了会儿才颔首说:“对,就像……过去犹太人之所以被屠杀,是因为他们没有自己的祖国。”

她想,她懂周生辰的意思。

纵然,你移民数代后,仍旧是华人。

不管你生活在世界哪个角落,如果没有强大的祖国,你随时都会朝不保夕。

时宜略微看了他一会儿,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心口:“你的心,装了太多的东西,我只要占一小部分就可以了。”

晚膳,她和他在自己的院子吃的。

这也是这一个月来,难得两个人安静地坐在一处吃饭。时宜特意开了简单的方子,自己给他做了药膳,周生辰似乎对中药味道很排斥,吃进去的瞬间表情,竟然像个十几岁的男孩子。她讶然猜测:“你小时候,是不是吃太多,心理抵触了?”

他却已低头,继续去喝那烫手、烫嘴的汤。

似乎不太愿意承认的感觉。

她嘴角微动,像是在笑:“怕吃药就承认嘛。”

他再抬头,已经恢复了平淡的表情:“嗯,不太喜欢。”

一本正经,不苟言笑。

她掩不住的好心情,又取笑他两句。

林叔见了也忍俊不禁,难得见大少爷被人逼的承认弱点。

周生辰轻轻咳嗽了一声,轻声说:“好了,再闹,就执行家法了。”

“家法?”

她脱口而出,瞬间恍然。

那暧昧不明的,却又情爱分明的话。他难得说,却一说便让她面红耳赤。

她再不敢揶揄他,开始去吃自己的那份饭。

或许是他饭间的玩笑,或许是他今日不同的举动。

平日用来看书的时辰,她却再也安心不下,坐在窗边的书桌旁,余光里都是周生辰。他背靠着沙发,坐的略显随意,穿着简单的衬衫长裤。手臂搭在一侧,无意识地在玩着沙发靠垫的流苏,静悄悄的,看起来很投入。

她动了动身子,想要投入到自己的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