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变故的焦虑和恐慌。

她没有回答他。

如果说“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会显得太煽情,或是矫情。

或者又会让他觉得匪夷所思。

她想了会儿,听到身边两个人在轻声说着白日的槍战,内容和周生辰的解释相似。只不过落到两个欧美人口中,又是另外的视角,无外乎那个大楼是华人市场,经常会被临近的人举报有“中国黑手党”

,什么“福建帮”之类的。说的神乎其神,仿佛华人就是这个城市最不稳定的存在……

描述者不经求证,却说的逼真。

她在低语的英文中,想起了周生辰和他的朋友梅行。在数百年家族文化熏陶后,那两双漆黑的眼睛,同样是波澜不惊。只不过梅行更像魏晋时的人,追求随心随行,而他时宜想到他,心很快软化下来。

她无法用一字一句,一个时代的特征来形容他。

她的假期结束,立刻进入了高压的工作状态。

美霖将大赛总决赛,定在了乌镇新建的西栅,也算是和新建的景区合作。这个新建的景区和老旧的那个东栅相比,一切都显得簇新,却也能看出商业化的痕迹。

幸好,景区还没有正式对外开放。

她作为主办方的人员,有提前进入的权力,宏晓誉听说了,也顺水推舟地要来一起闲住。这种江南水乡在夜晚很美,又没有多余的游客,这种机会简直可遇不可求。

宏晓誉电话里,隐约提到自己的新男朋友。

时宜没有多想什么,让美霖多留了一间房给他们。

两个人来的迟了,到傍晚时分才到这里。

时宜站在景区入口处等他们。远远看着宏晓誉背着相机,走在一个男人身边,有说有笑的,那个男人长得周正,眉目很英气。

时宜匆匆从他面上扫过,宏晓誉已经看到她,快步跑过来:“你说,我见你一次真不容易,明明都住在上海,可这两个月你总行踪不定的,最后竟然是在上海周边相会。哎,不是我说,时宜大美人,你

这个人重色轻友的程度,绝对可以载入史册了。”

“你可以等两三天,我就回上海了,”她懒得理宏晓誉的调侃,低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了和他有实质发展,才以我为借口,来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