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匆匆离开,甚至走的步子有些快,只是想看看时宜看到这样的礼物,会有什么反应。而此时看到了,却发现她的态度并不重要。

背对着窗外的夕陽,她这种恬淡而又古典的气质,像极了传说中一顾倾城的女子。

“为什么不到窗边去看看?”

他不紧不慢地走过来。

时宜愣了愣,瞥了眼半敞开的窗子,竟然踱步动步子。有种深刻的恐惧感,让她甚至有些手指发抖,呼吸困难。她并不恐高,十丈也不过是十层楼房的高度,可为什么会这么怕。她轻轻地深呼吸了下,怕他看出自己的反常。

他却已经先走到窗边,彻底打开窗子,将支撑的钩子挂上。

如此一来,视野更加开阔。

有风吹进来,临近窗边的书架上,有书刷刷翻过数页。

他靠在窗边,回身看她:“来,看看这里。”

时宜不敢动,觉得周身都有些疼痛,那种从骨缝里渗出来的疼痛,让她紧紧攥住拳头。

他看着窗外,未曾留意她的异样:“站在这里,你能看到整个老宅的全景,还有落日。”

声音淡淡的,在清凉的晚风里,让人如此熟悉。

时宜克制住自己心底里的恐惧,慢慢地,一步步地走过去,把手递给他。直到被他轻轻握住,带到窗边。她扶上窗棂的一瞬,眼前只有血红,他的声音明明那么近,却像是隔了曾水雾,听不清。

“身体不舒服?”

周生辰单手撑在她身侧,低头看她脸色竟有些微微的泛白,“时宜?”

他唤她的名字,耳边是他的气息,还有他的体温。

所有现实的触感都把她从噩梦中渐渐拉回来,直到眼前恢复清明。

血光散去。

只是夕陽余晖。

连绵的白墙黑瓦,还有浓郁的绿,都被余晖拉长了。真的是一眼看不到边界的老宅,那些似乎是边界的风火墙,都隐在了暮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