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乔紧紧地贴在密道的墙壁上,躲在拐角的暗处,走在最前面的人与她擦肩而过的瞬间,郎乔蓦地伸出脚绊倒了他,那人一时没反应过来,骂了一句往前扑去,倒下的一瞬间,郎乔重重地敲在他后颈上,第二个人不知道同伴为什么突然摔了,略一弯腰,正要查看,黑暗里突然冲出来一个人,猝不及防地一抬膝盖顶在他小腹上,那人没来得及吭声就被扣住脖子,随后眼前一黑,就地扑倒,郎乔顺手摘走了他腰间枪和长棍。

第三个人却已经看见了黑暗中的偷袭者,立刻就要张嘴大叫,同时朝她扑了过来,已经适应了黑暗的郎乔眼疾手快地把长棍往前一捅,重重地打在对方的咽喉上,险伶伶地把那一声叫唤怼了回去,那人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郎乔整个人往外衣里一缩,重重踩在对方脚背上,棍子自下而上的杵上了他的下巴,再次强行令他闭嘴,随即将枪口抵在那人胸口。

那人浑身冷汗地举起双手,顺着她的力道后退,两人一个往前一个后退,一路退到了密道入口处。

郎乔压低声音:“转身。”

对方不敢不转,高举双手,缓缓地转了过去,还没来得及站稳,后颈就被人切了一记手刀,无声无息地软下去了。

郎乔从他身上搜出一根绳索,三下五除二地绑住他,随后把外衣扒下来,袖子塞进了那倒霉蛋嘴里,终于重重地松了口气——超常发挥,幸亏这个跑腿的活没让肖海洋来。

肖海洋浑然未觉身后发生了什么惊心动魄的事,他整个人绷紧了——费渡离他太远了,从这里冲过去,他至少要解决五六个人!

还不等他计算出路线,就听见范思远说:“点火!”

肖海洋脑子里“嗡”一声,一把掏出枪,然而预料中的大火却没有发生,地下室里整个安静了片刻,张春龄突然大笑起来,他的脸有点歪,笑起来显得分外不怀好意:“你不会以为你在这搞什么猫腻我不知道吧?范思远,这可是我的地盘,这是我一砖一瓦、泡着血泪建起来的,你也太自以为是了!”

肖海洋没料到整个转折,脚下一软,差点趴下。

可他这口气还没来得及松下来,就看见范思远突然举起枪指向费渡,好像被逼到了穷途末路,然后他竟然笑了。

“你的地盘?说得对。杀人放火都是你的专业,我怎么可能干得过你?” 他喉咙嘶哑,声如夜枭,“可是你儿子的小命在他手里啊。”

用枪抵着费渡的男人一把撕下了封住他嘴的胶条。

范思远头也不回:“费总,轮到你了。”

第178章 埃德蒙·唐泰斯(四十九)

“我有点尴尬,要顺着敌人的意思,威胁还没来得及化敌为友的合伙人。”费渡吐字十分艰难,他脖子上的金属环虽然没有完全收紧,熟悉的触感却已经让他呼吸困难,那声音好像随时会和喉咙一起撕裂,“张董现在一定想在我头上开个洞。”

“医生说我活不过三个月,死亡对我来说,只是个迟到的归宿。”范思远对张春龄说,伸手一指费渡,“你可以现在给我一颗子弹,只要你愿意赌——是你杀我快,还是我杀他快。”

“我不太想死,毕竟我没病,”费渡说,“所以……张董,张东来联系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