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海洋性急如火,连忙说:“我这就去。”

“去什么,现在都过了探视时间了,明天再去——你想好怎么问话了吗?什么都急,不知道什么叫磨刀不误砍柴工?”

本打算加班到春节的刑警们无所事事地按时下了班,费渡把随身携带的肖海洋和郎乔两个各自送到家,又去医院给伤筋动骨一百天的陶然送了点吃的,口述给他两个讨女孩喜欢的小套路,中途被听不下去的骆闻舟强行拎回家。

随后,他又若无其事地兼任了超市推车工、搬运工与钱包,陪骆闻舟到超市买了食材和猫粮,态度平静而自然,就和往常一样。

尤其在该睡觉的时候,费渡居然难得没用骆闻舟三催四请——才说第二遍,他就关了电脑。

费渡有个不太好的生活习惯,此人晚上不睡,早晨还要早起,使用的是心灵鸡汤里“巴菲特”、“乔布斯”、“科比”等人的作息时间表。

刚出院精力不济时还好一点,随便揉搓一下就躺下了,可是被骆闻舟精心地调养了一阵子以后,家里就好像养了另一只精力旺盛的骆一锅——除非半夜惊醒,否则在骆闻舟清醒状态下伸手一捞,十有八九会捞个空……好在费总比锅总有素质,自己起自己的,并不当人形闹钟祸害别人。

骆闻舟一脸奇怪地看着他:“你今天怎么了?哪不舒服?感冒?还是晚上吃什么过敏了?”

“不听你的吧,你就诉诸暴力,”费渡十分无奈地在他脸上摸了一把,“听你的吧,你又怀疑我有病……爱妃,你也太反复无常了。”

骆闻舟眼角浮起一点笑意,随后一把攥住了费渡的手腕,一语双关地说:“是我反复无常,还是你君心难测啊?”

费渡一愣,骆闻舟目光微沉地看着他:“这两天你兴致不太高,怎么了?”

费渡似笑非笑地避而不答:“谁说我兴致不高?我只要看见你,‘兴致’一直很高。”

骆闻舟:“……”

某个人刚教完陶然的话,连个标点符号都不改就用在自己身上,这是当他聋得没听见吗?

眼见费渡又不说人话,骆闻舟忽然一抬手夹起他的腰,将他双脚离地地提了起来。

费渡:“鞋,等等,鞋!”

骆一锅听见动静,见缝插针地蹿过来,叼起费渡被甩掉的拖鞋,拿它当个稀罕玩意,连撕再咬地撒起欢来。

骆闻舟不由分说地甩上卧室门,把他腾空按在了门上:“你师兄还没老到让你需要脚沾地的地步,要鞋干什么?”

费总的猎艳史里没有针对这个姿势的实践经验,有点心慌,虽然知道摔一下也摔不死他,还是十分没有安全感地伸手攥住了门把手撑着自己,勉强笑了一下:“能不能申请换个不那么刺激的?我怕累着……”

骆闻舟眯着眼看着他,费渡察言观色,明智地把最后一个“你”字咽了回去,他喉咙轻轻地动了一下,能屈能伸地抛弃了男人的自尊心,改口说:“……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