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渊的开门见山让树不平冷下了脸:“绿渊,你到底是来推广新修功法的,还是来搞我的?你要想想明白,分清楚主次。你用战争古树封锁城市,固然可以引来大军,但你如此激烈的行径,有没有想过其他七百多座城市的旧修功法势力会怎么想?他们会甘心就这样沦为棋子吗?生命议会敢引起这样的叛乱吗?到时候生命议会迫于压力,绝对会处死你。”

“道理我都懂,我原本也不想这样。”绿渊道,“但是看到晨星城的农人们大多只有二阶,小孩子们连树院都上不起,但凡有点修为的人就被你强行征为矿工,日日欺压......只是想到这些我就浑身难受,所以我不怕鱼死网破同归于尽。况且我又没钱,但你有啊!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怎么就确定生命议会一定会处死我呢?”

树不平沉默了。树纬沉默了。

所有看到这一幕,听到绿渊这番话的人都沉默了。这就是个疯子!

“这样,我们各退一步,如何?”树不平道,“在晨星城推广新修功法,可以,城主府会全力帮助你。要多分配教育和公共资源,也可以。从今往后,矿场的收人,我会单拿出一份来支援树院办校,你有什么要求,咱们都可以谈。

城主府上上下下、内内外外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树不平服软,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可是,绿渊却摇了摇头:“这些只要你被捕了,我自己也能办到。”

“你怎么这么天真?"树不平呵呵笑道,“你真以为泪纹晶矿场只是我一个人的,或者是晨星城某些人共有的?我的祖父、我的父亲,还有我,能安稳

地活到现在,你真以为我们就这点底蕴?我也不怕告诉你,矿场的分配份额一共牵扯到三十六座城市的大人物,其中不乏生命议会里面的某些高层。就算我真的被捕了,你也不可能调动城内的资源。”

“是吗?那就试试看吧。”绿渊道,“行了,废话咱们就聊到这里。还是那句话,我今天只抓捕首恶,其他人暂且不论,你们这些看热闹的究竟是想给树不平陪葬呢,还是想做点正确的事?”

树不平闻言,悄然用眼角余光看了看四周,把一些与矿脉相关的人的表情眼神收入眼底,心里渐渐有了决断。

首先,自己是绝对不能和绿渊鱼死网破的,就像绿渊所说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既然如此,自己不如跟他走一趟,他又能拿自己怎么样?直接杀了自己?他敢吗?他要是真这么做了,整个生命绿海都会沸腾的,是谁赋予一个区区执律使杀副城主的权力的?就因为他是圣域人族吗?到时候他外族人的身份会把他压死的。只要是走正常渠道押解自己,就算是到了祖城,自己也有信心安然回来。

至于晨星城,绿渊也说过了,这里早就是铁板一块,绿渊不可能打破这块铁板,毕竟战争古树的种子只有一枚,他能用这枚种子去威胁每一个人吗?每一件小事都用它去威胁吗?绿渊啊,还是太年轻了。

“行吧,我就跟你走一趟。”树不平忽然道,“但我们要依法办事。"“我是执律使,怎么能不依法办事呢?”绿渊道。“树不平城主!”树纬在身边喊道。

“没事,我正好去趟祖城,我倒要看看这绿渊到底什么来头。”树不平转头,低声冷笑道。

“会不会太过冒险了?”树纬担心地问道。

“放心吧。”树不平摆了摆手,大大咧咧地走向绿渊,“我家在晨星城经营了这么多年,造就的树圣何止成千上万?十阶树神都有那么几位!他们受过

我祖父的恩,肯定不会弃我于不顾的。”

“走吧。”树不平来到绿渊的面前,说道。“手。”绿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