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花菜都凉了!

卢喜安看着地上那个宽度超过一里的大坑,又看看基本已经被夷为平地的曾家庄,以及差不多整个变成废墟的城镇,忍不住连连摇头。

“曾家这是彻底完蛋了!”他低声说,“就算还能剩下一些人,被这么一搞也已经威风扫地,镇不住场面了。”

“镇不住场面,大不了就收一收呗。曾家千年名门,吃老本也能吃个上百年吧。”潘龙说。

卢喜安轻轻一笑,笑声里面却颇有几分恶意:“千年名门,哪个不是仇家遍地?镇得住场面的时候自然无所谓,一旦镇不住场面,你猜猜会有多少人要找他们讨还血债?”

潘龙见他这副神情,不由得心中一动,问:“莫非卢将军跟曾家也有过节?”

“过节谈不上,我哪有资格跟他们谈什么‘过节’?”卢喜安自嘲地一笑,说,“无非是被削过面子而已。我好歹也是活了上百岁的人,区区一点面子问题,早放下了。”

潘龙也笑了笑,却分明看得出来,他根本没有“放下”。

当年曾家削卢喜安面子那件事,只怕把他得罪得很厉害。

“只是啊,这世上跟曾家有过节的,远不止我一个。我这种小事自然不值一提,但那些死了父母妻儿兄弟姐妹的,那些家中长辈临时还念叨着要报仇的,那些死里逃生连原本身份都不敢再用的……”卢喜安嘴角翘起,眼中的恶意几乎都要溢出来了,“潘观风,有兴趣跟我打个赌吗?”

“要赌什么?”

“我赌今天天黑之前,就有人来找曾家报仇。”

“……这里这么多各路高手,跟曾家有交情的也很多,总不至于看着曾家就这么倒霉吧。”潘龙摇头,表示自己不信,“人走茶凉虽然是人之常情,可起码也要再过几天啊。”

他说:“我也相信肯定会有很多人来找曾家报仇,但他们总归要等几天,等我们这些人都散了,才会赶来。”

“我有一瓶灵露,能修补神魂损伤。便拿这瓶灵露当赌注,潘观风可愿打这个赌?”

潘龙眉毛一挑,手伸到怀里,却是从山海图之中拿出了一个玉瓶。

“这里有一份十年的延寿酒,若是你那灵露不怎么多的话,就拿它来当赌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