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件事,回去之后谁都不准提。”领主大人严肃地板着脸,语气生硬得活像是铁秤砣,“尤其是不准在安妮面前提,听到没有?”

“为什么?”伊丽莎白眨巴了两下眼睛,有些懵懂。

“切,这还不明白?”夜玉不屑地撇撇嘴,“森林精灵也是精灵啊,和安妮沾着亲戚。要是让那小姑娘听到森林精灵未战先降,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还不得活生生难受死。”

她又转头对李察兴致勃勃地说道:“看不出来你倒还是个贴心人啊,咱俩到底什么时候完婚?”

“下辈子。”领主大人把她越凑越近的脸一指头推开,在白嫩的皮肤上留下个醒目的红印。

“没劲。”夜玉揉了揉额头,“再说瞒又能瞒几天,该知道的早晚都会知道。这事要不了几天,就会传得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就算我们不说那小姑娘难道还没长耳朵?”

“我也不知道。”李察叹了口气,好半晌没说话。

他完全明白夜玉说得没错,这事根本捂不住。毕竟要论凝聚人心,再没有比树个靶子打更有效的办法了。

森林精灵既然敢主动送上门,就一定会迅速成为整个人类世界的公敌。介时,出于朴素的正义感,仇恨将不可避免地扩大化,草原精灵以及其他精灵绝对别想置身事外。

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人性如此,就算十个高山堡也拦不住。

车厢里随着时间流逝渐渐闷热起来,有些压抑,一时间只能听到车轮在石子路上飞速转动的声音。

“能瞒一天算一天吧。”李察伸手把遮光帘和侧窗一并打开。

于是再也没人吭声,车轮飞速转动,直到在高山堡的院落外缓缓停下,仆役在外面拉开车门。

“你还是好好想想到底怎么办吧。”夜玉撂下一句话迫不及待地第一个跳下马车。

她可热坏了,礼服袖子都湿溻溻贴在胳膊上。

领主大人正要跟着下去,忽然被伊丽莎白轻轻拉住了。

“你不会真要和夜玉结婚吧?”爱哭包的声音如同蚊呐般细弱,脸上写满为难和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