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挥手,头颅消失不见。

只有地面上残留的些许猩红血迹,还能提醒那并不是幻觉。

倘若让时间就此暂停,将会在随员们脸上看到纷繁复杂的众生相。

恐惧、震撼、敬畏、意外、悚然……不一而足。但可以确定的是,弗罗斯特脸上一片惨白毫无血色。

“一般来说我很少跟瘪三计较,但今天你中奖了。”李察面无表情,“冈瑟。”

“头儿,我在。”冈蛮子推开餐盘站起来,就算穿着一身笔挺燕尾服,也还是掩饰不住那呼之欲出的暴徒气息。

他随手捏了捏拳头,骨节哔啵作响,眼睛里凶光爆射。

“教教这位弗罗斯特侯爵做人的道理,顺便拿马桶刷子给他仔细制制口臭。”

“得令!”

“君上,我也去。”德古拉摘下领口的雪白餐巾,伸出物五指隔空罩住弗罗斯特。

“救命,救……”

五根鲜红的丝线从德古拉指间不断涌出,结结实实把他捆成粽子,漂浮起来跟在小德身后。这货试图叫喊过,但很快连嘴巴也被死死塞住,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脚步声渐行渐远,谁也不知道弗罗斯特会被带到哪里。

宴会显然没办法继续下去,李察左手托着腮帮,右手搓了个榧子一指厅门。

一阵桌椅乱响,高山堡的人站起来集体退场。紧接着施密特亲王带来的随员们也会意,纷纷站起来鱼贯离开——他们明明不必照做,却下意识也选择遵从。

短暂的嘈杂很快归于平静,偌大的宴会厅,只剩下高山堡领主和施密特亲王两个人相对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