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嘎尔人骑手微微调整着手中骑枪的指向,整个人被严严实实覆盖在盔甲里看不出任何波动。

他们的小身板无法承担太多分量,力量也非常有限,所使用的武器盔甲在设计之初就考虑过这一点。

骑枪整体长达五刃,前细后粗,枪尖带着两片流畅的页刃,铰接在座鞍上。

冲锋时产生的反力将全由坐骑承担。枪尾缀有一根半刃长的配重棱柱,使得重心正处于铰接点附近,无需太用力就可以轻松调整方向。身体孱弱的斯嘎尔人藉此拥有了使用巨型骑枪的可能。

而整副盔甲更是独具匠心,完全放弃了独立使用的可能。

这还是领主大人一拍脑门想出来的歪点子——与其说是盔甲更像是全包围式的特殊座鞍,只有两条手臂和脖子有活动能力,其他部分完全是一块被整体定在兽铠背上的钢板。

地行龙的负重能力毋庸置疑,所以这些钢板厚度只能用令人发指来形容。

由于斯嘎尔龙骑兵的装甲不必像其他武器那样精细,可以用浇筑法快速制造。所以他们是目前整个高山堡卫队,唯一一支全员无论新老装备齐整的兵种。

那些棕熊咆哮重骑兵的骑术非常精湛,斗志也堪称不俗,但装备的骑枪比敌人短一半,坐骑更是云泥之别。

面对一眼可知的巨大劣势,他们的表现配得上“精锐”二字。

尤其是那些小贵族家庭出身的军官,从小听着“荣誉即吾命”长大,面临抉择时也的确无愧于曾受的教诲。

在平民士兵出于本能反应而稍稍勒马减速时,他们最先意识到只有冲过去才有活路,不计代价地拼命催动坐骑加快速度。

这种悍不畏死的勇武激励了其他人,平时无比爱惜战马的骑兵此刻却仿佛发疯一样,脚上马刺一刻不停地踢在马腹上,留下一条条鲜血淋漓的伤痕,只为尽可能压榨马力。

两支重骑兵间的距离飞速缩短,紧接着就是火星撞地球般的最终碰撞。

马嘶、人吼、刀枪齐鸣、利刃入肉、铁甲破碎,汇成了一曲生命和鲜血谱成的交响乐。

斯嘎尔人五刃长的骑枪就是绝对优势,他们坐在地行龙背上居高临下,枪尖像捅破草纸一样轻易捅破看似坚实的盔甲。巨大的惯性使骑枪两侧叶刃轻松把被穿透的肉体破开,留下可怕的贯穿撕裂伤口,绝对没有任何人可以在这种伤势面前幸存!

地行龙用实际表现生动地诠释着什么叫举世无双的冲击力,挡在他们前进道路上的一切寿命都开始进入倒计时。

“唏律律。”战马撞在地行龙身上长嘶着人立而起,很快又被继续前进的斯嘎尔骑兵撞翻碾压。

第一排骑兵眨眼间死伤殆尽,但紧接着,第二排、第三排立刻呐喊着冲上来。他们的生命、他们的热血、他们的意志,具在此刻燃烧沸腾至最浓烈处,眼里只剩下迎面来敌,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

有些武技和运气都很超然的骑士,顶着巨大的高度落差,躲过凶险的枪林攒刺,成功把长枪扎到地行龙骑士身上。但他们的喜悦还来不及维持一刹边转化为绝望,敌人身上的铠甲厚重如同城墙。

拼上性命打出的攻击不但没造成什么伤害,甚至不能让对方稍微挪下屁股。所有冲击力都被连身铠甲传递到地行龙身上,那点冲击力对于数千磅重的地行龙来说约等于挠痒!

哼哈二将和尼赫鲁这两傻一混也坐在食铁犰狳背上走出芦苇丛,跟在斯嘎尔人后面闪亮登场。狗头人的分量可以忽略不计,但两个巨怪在同类里也算膀大腰圆的那种,压得食铁犰狳每一步都摇摇晃晃很是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