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看?了眼律师,又看?了眼周晋为,然后问周宴礼:“不是让你叫家长来吗?”

周宴礼听说可以离开,早就不想?在这破地方待了。连个空调都特么是坏的,也不知道?这种地方的办公条件怎么就这么艰辛。

好歹也是为人民服务,就不能出钱修一修?

他懒洋洋地站起身,下巴朝周晋为那儿抬了抬:“这不是来了吗,我爹。”

周晋为:“……”

警察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爱开玩笑。

走出派出所,周宴礼才深刻意识到有总比没有好。虽然里面那空调吹的热风约等于无,那好歹也还是有一些的。

外面的冷才是真的能把人冻死的冷。

他站那哆嗦,哆嗦到一半又想?到周晋为还在。

他挺直腰背,强装镇定。不肯在他面前落下风。

后者面无表情?,把自己的外套脱了扔给他:“死要面子?。”

周宴礼这下也没和他客气,火速将他的外套穿上了。两?人身形相似,穿他的衣服正?合身。

想?起二十年后,不论是身高还是气场,周宴礼这个高中生在他爸面前连头?都没办法抬一下。

那种压迫虽然是无形的,可又无处不在。

但?现在不同,现在他们同龄。想?到这里,周宴礼的心情?莫名好了许多?。

车停在外面,这附近在修路,没办法开进来。

平江的路很多?都是烂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反复缝缝补补。

两?人朝路口走去。

这个点街上没什么人,连道?路两?旁的店铺都早早关门?,只是偶尔路过一家理发店,能看?见旁边的霓虹灯牌还是亮着的。这也算是为数不多?的照明工具了。

安静持续了一会儿,周宴礼说:“这事儿你别?和江会会说,她会担心的。”

“嗯。”对方的回应冷淡异常,毫无波澜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