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听说进入内阁的人,都是在地方上经过数年历练,从吏员升迁到官员,再经过至少一任县官,做出一些成绩之后,才会被调回雒阳进入内阁,能进入内阁,本身就是一种来自天子的承认。

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很优秀很精干的,且一旦进入内阁,只要不犯什么错,往后被安排到地方出任郡守、刺史,也都是很有可能的事情,他们怎么能不自视甚高呢?

而吾等不过是刚刚考完了科举考试进入朝堂的什么都不懂的新人,在他们眼里,吾等又能算得上什么呢?他们往后都是能是正四品、正三品的高官,哪有什么需要对吾等和颜悦色、有求必应的必要呢?

家人对吾等关怀,是因为血亲的缘故,教员恩师愿意指导吾等,是因为职责,希望吾等勤学好问,但是陈阁官他们,与吾等非亲非故,也没有职责上的需求,对吾等和颜悦色有求必应,难道是为了巴结吾等?

他们本身便前途无量,也有人看好,有人欣赏,根本不需要巴结吾等,就算吾等家庭出身优越,有高官显贵的亲眷,对于他们来说,不搭理便是了,也没有巴结的必要,相反,是吾等需要指导。

诸君,或许在家乡,在学府内,吾等都是优秀之人,走到哪里都有人奉承,但是在雒阳,在内阁,吾等只是一介平凡的新人,如吾等者,犹如过江之鲫,所以,吾等应当小心做事,谨慎做人,不可盲目自大啊。”

诸葛亮这番话说的言真意切,李维、张云等五人沉默良久,最后也没有说什么。

但是往后几日,诸葛亮能稍微有点在内阁的空闲的时候,倒挺少看到这五人继续被骂了。

他们似乎从诸葛亮的劝说中学到了一些什么,开始低着头闷不作声的跑来跑去,也没有继续埋怨了。

有些时候诸葛亮逮住机会问问题的时候,这几人只要在场,一定凑过来竖起耳朵听着,有些时候诸葛亮从外面办事回来,也能看到他们几人当中的某一个正在小心翼翼地向陈耀请教问题。

陈耀似乎也没有多么反感。

一个月之后的某一日,趁着诸葛亮向自己请教问题的时候,陈耀似笑非笑的看着诸葛亮,向他问了一个问题。

“你似乎挺乐于助人,你同组的那五个人一开始可没有那么接受现状,对我也多有埋怨,当时唯有你和他们不一样,我不认为短短几日之内他们就能自我醒悟,是你告诉了他们一些事情吧?”

诸葛亮点头。

“是的,他们有很多苦恼向我请教,我便告诉了他们一些事情,我觉得同僚之间互相帮助,是很正常的事情。”

“正常吗?”

陈耀笑道:“诸葛孔明,如果我告诉你,这一次的观政实际上是又一次的考试,我们是你们的考官,你们当中优秀者可以留下,不够优秀的人将会失去一切,并且名额是有限度的,你会做何感想?”

“这……是真的吗?”

诸葛亮疑惑道:“官身已经授予吾等,难道……”

“朝廷能给你们的自然也能收回去,而且你不觉得这一次考试合格的人太多了吗?”

陈耀冷笑道:“最开始,朝廷只打算接受一千人的,现在多了三倍,所以这一次的观政之后,要把愚蠢的不知变通的两千人淘汰掉,只留下最聪明的一千人,诸葛孔明,每个分组,只有两个人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