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今文学派彻底失势,听说都有好几个老家伙上吊了,如此惨烈的局面,会不会牵连到他呢?

董重已经不敢去想了。

另一边,桓典和张喜等人已经借着出席某位老学究的丧礼的机会聚在了一起,秘密商讨起了他们的最后一搏。

桓典和张喜,还有高氏、伏氏、薛氏等七八个家族的话事人聚在一起,大家商讨着这几日多人上吊自杀的惨剧,还有各家门生弟子就此星散的闹剧,无不感到恼火、悲痛、沮丧、绝望。

他们本身的职位其实还在,朝廷没有罢黜他们的职位,但是失去了阀阅高门的身份和门生弟子的招揽之权,官职再高,也是无根浮萍。

再也不会有人追随他们,再也不会有人为他们前后奔走的那么给力,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围绕着他们献上利益,让他们的家族和家族子弟能够躺着舒舒服服过日子,不必参与内卷。

未来,他们如果想要获取权势和更多的资源,就必须要内卷了,他们没有不内卷的资格了,舒适圈被刘备夺走了!

他们彼此交流着各个家族的惨状。

那些没有良心的门生乃至于一些势利眼的弟子,得知他们的家族失去了阀阅家族的高位,立刻背弃,离开了他们的族学,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只有极少数人还留在他们的身边跟随。

甚至还有些人居然在离开的时候偷窃了一些值钱的东西,然后悄悄潜逃。

还有一些曾经送礼的家族忽然派人上门,想要把曾经赠送的礼品都给要回去,不想浪费这个钱。

巨大的落差和强烈的挫败感使得他们痛苦万分,不知道该如何排遣这种痛苦的情绪。

种种情绪席卷着这些失意者的内心,最终,在极端的情绪影响之下,桓典开口了。

“诸位,我有一言,不知道诸位愿不愿意听从。”

所有人都看着桓典。

桓典环视着失败者们的面容,缓缓开口道:“若吾辈就此认输,什么都不做,家族的衰败就是必然的,最迟十年,家族必然衰微,无法维持,就算能勉强维持,古文学派也不会轻易放过吾辈。

吾辈谁也不敢保证掌握权势的刘备和古文学派的那些家族会不会对吾等发起一些报复,让吾等家族遭受更多的耻辱,所以,若要改变当前的局面,唯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张喜很好的做了这个捧哏。

桓典咬牙切齿的从嘴里挤出了四个字——“刺杀刘备!”

场面顿时凝固住了,今文学派的大佬们纷纷面露震怖之色,而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一样的恐惧。

而后,最先反应过来的琅琊郡东武人、侍中伏完大声的提出了反对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