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听了,躺在病床上瞪着眼睛,久久没有出声。

董重还想说些什么,被张让拦下,用眼神示意他什么都不要说。

董太后看了看张让,也什么都没说。

刘宏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想了好一会儿,最终长叹一声。

“阿公,当年,我要废了何氏,是你们拦下的我啊……当年你们若不拦下我……怎么会有今日?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烦扰?”

张让闻言,大哭失声,在刘宏面前狠狠叩头及地。

“陛下应该都知道了,何氏之所以能得到陛下的宠幸,就是因为花了很多钱的缘故,臣等当年见钱眼开,被金钱蒙蔽双眼,所以恳求陛下不要废了何氏的后位,每每想起,都觉得愧对陛下的厚恩!

今时今日的状况,都是臣等犯下的过错,是臣等有负陛下的信赖,做出了这样的丑事,臣等痛恨当年的自己,也痛恨何氏到了骨子里,只要陛下下令,臣等愿用性命弥补当年的过错!”

董太后和董重都用惊讶的眼神看着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说话的张让。

好家伙,当着刘宏的面把这样的话都给说出来了,你张让也的确是条没有卵的汉子啊。

刘宏也因为过于惊讶而费力地转过了头,定定地看着张让。

“你说这些话,是认真的吗?”

“陛下,事已至此,臣怎么能不认真呢?”

张让泪流满面道:“臣蒙陛下厚恩,却因为贪婪而被蒙蔽双眼,错信奸佞小人,致使陛下遭受这样的苦难,臣每每想起,都恨不能手刃何进、何苗,再自裁,以谢陛下!”

刘宏看着张让看了好一会儿,又是一阵长长的叹息,然后伸出了自己的手。

“母亲。”

“哎。”

董太后握住了刘宏的手。

“我是不是快不行了?”

“啊?”

董太后愣在当场。

张让和董重也因为过于惊讶而愣在当场。

是谁走漏了风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