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虞游离于今古文之争以外,在今古文之争进入高峰之后,也是少有的继续保持旧有双方人际关系的人之一,一如既往。

袁隗在朝中没什么忌惮的人,但是对于刘虞这个宗室长者,他觉得硬碰硬并不合适。

“宗正所言,固然有理,但是解决问题,要从根源入手。”

袁隗强打精神道:“一味军事讨伐,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否则凉州之乱也不会迁延日久,所以遇事就准备军事讨伐,这是不正确的做法,我认为这种思虑并不能算是为国为民。

如果想要国家长治久安,则教化是必需的,大汉长期以今文经典教化世人,但是结果并不好,叛乱此起彼伏,以致大汉山河烽烟四起。

这足以证明今文经典的失败,今文经典已经不能很好的教化万民,如果不更换经典,就算一时打了胜仗,未来还是会有人复叛。”

袁隗狠狠瞪了卢植一眼。

卢植一怒,刚要开口,刘虞便上前一步。

“一味军事讨伐当然不能解决问题,但是袁司徒,现在的凉州,难道不安稳吗?”

袁隗愣了愣。

“这……当前还是比较安稳的,但是……”

“那不就行了?”

刘虞摊开双手:“凉州曾有百年战乱,叛乱此起彼伏,让朝廷甚为忧心,这当然是教化的失败,但是我听闻凉州牧刘备在凉州治理的很好。

他剿抚并用,一边剿灭不臣,一边安抚吏民,自中平三年以来,至今两年多了,凉州可有发生过一次民变?可有伸手向朝廷要过一次支援?”

袁隗对此是无法狡辩的,咬咬牙,点头认了。

“没有。”

“这足以证明刘凉州的施政是稳妥的,一手剿,一手抚,剿灭奸凶之贼,安抚良顺之民,凉州遂得到安定,至今没有任何问题出现,却是不知道这与《欧阳尚书》、《古文尚书》有什么关系?”

刘虞冷笑道:“刘凉州好象是传《左氏春秋》的,与尚书没什么渊源,尽管如此,凉州还是得到了治理,我说的对吧?袁司徒?”

袁隗看着刘虞的眼神渐渐变得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