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袁基的话,袁隗内心也是赞同的。

于是他皱了皱眉头,又叹了口气。

“不听不行啊,在古文学派之中,咱们袁氏到底是外人,郑玄去后,必然选择卢植担当领袖,我袁氏根本不可能取而代之。”

“叔父觉得这样可以吗?”

袁基不满道:“我袁氏为古文学派也算是做了很多事情,为他们挡了很多劫难,但是却很少从他们那儿得到些什么,现在还要听从卢植的指挥,我私下里为叔父感到不值。”

“那又如何?形势啊,形势!”

袁隗说道:“卢子干职位、权力都与我相当,本身也是海内名儒,有很高的声望,更因为有个好弟子在凉州给他挣脸面,眼下他的名望已经远远超过了我,我又能如何?”

袁基愣了愣,听出了袁隗话语中的不满,心有所感,遂低下了头。

“叔父,都是我没做好自己的职责,没能给叔父挣得脸面……”

“别说是你了,你们兄弟几个都没有!”

袁隗摇头道:“一个刘玄德做出来的事情,几乎顶得上我们袁氏的门生故吏加在一起做出来的事情,如何是你们兄弟三人能比的?更何况除了你之外,本初和公路都在荒废光阴!”

袁隗对家中后辈子孙的不满全都爆发了。

他现在算是看明白了,刘备是个能挣脸面的,能把没有的东西挣回来,让卢植的脸面越来越贵,而自家这些却都是赔钱货,靠着家族的脸面在外面行走,却从来不曾想过能给家族带来些什么。

一个是赚钱的,一个是花钱并且亏钱的,卢植彻底压过他袁隗,不就是这样一回事吗?

袁基闻言,更加羞愧。

“叔父教训的是,这是侄儿的无能……”

“好了,我没说你,比起你那两个兄弟,你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袁隗叹息道:“但使刘玄德是我袁氏子孙,袁氏何至于今日?我又如何会为了继承人的事情而忧心忡忡呢?”

说完,袁隗便长吁短叹。

袁基低着头,一边觉得自己的确做得不好,一边也是对刘备产生不满。

良久,袁隗觉得不能这样下去看着卢植和刘备这对师徒真就成了古文学派的绝对领导者,而他袁氏只能当陪衬。

四世三公的骄傲不允许袁隗甘愿做他人的陪衬,更何况他觉得他加入古文学派对古文学派不亚于一次救赎,他做了那么多,没理由甘于做陪衬。